“你真的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吗?”
司徒颜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你有闲工夫在这里废话,快点拿药把身上的伤治治吧?跟你有相同的目的?你还是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肯定是跟踪我们来的,贼眉鼠眼,不安好心。”
花无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这么风流倜傥,哪里贼眉鼠眼了。”
司徒颜无语的笑了笑,“总之呢你别跟着我,我还有事情,你受伤了就不要跟着我了,我怕带一个拖油瓶我行动不方便。”
“今夜我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你跟他的目的不在今晚解决的话,以后更会难上加难,另外还有一件事,如果你知道了以后,恐怕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司徒颜不由得停下了步伐,“你说什么?”
“最近你在山庄的这些日子,东耀可变天了,你父母被诬告制造假币,现以被关入大牢,夜觐奇正在全国通缉你。”
司徒颜的眼睛猛的睁大,“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的?制造假币?”
花无心耸了耸肩,“这段时间我也在云霞山庄,所以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我的下属给我飞鸽传信带来的加急密保,所以我也等不下去了,就选择在今晚动手,没想到啊,百密一疏,你能告诉我你那位同伙是什么人吗?功夫不错,不然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啊。”
司徒颜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脑海里全部都是将军府出事的画面,怎么会这样的,她才离开家几天啊,将军府怎么又被扣上一个假币案的罪名呢。
“我去你妈的,没完了是吗?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个日子招谁惹谁了?”司徒颜直接一脚踢在墙上,本来她因为这次的行动没有第一时间安顿好司徒剑和唐絮。
不然他们两个早就已经远离皇城,或者平安顺遂的生活了吧。
只要一天还在皇城,那简直就是睡觉都要防着人,好啊夜觐奇,这次你最好别让我找到证据,不然我把你的皇宫掀个底朝天。
看她的脸色非常不好,花无心也非常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了,等她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这才悠然开口。
“其实你还是可以调查清楚这件事的,你猜我们这几天在这下面一直在干什么?”
司徒颜直接转过头来,皱了皱眉,“对了我还没问,马良要这么多老百姓,而且连夜赶工,他到底是在秘密进行什么?”
“想知道吗?非常符合你的兴趣哦。”花无心明明都已经受伤了,嘴还是能够这么贱,司徒颜现在心情不好,哪里有时间跟他开玩笑,眼看马上就要发作,花无心赶紧开口。
“行了行了,我还是告诉你吧,看你一脸要把我杀了的表情,其实我们这几天只有一个工作,那就是……制造假币!”
这下绕是司徒颜都被震惊了一下,“你说什么?制造假币?”
花无心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制造假币,而且数量庞大,每日都会有好几十万两被运送出去,你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东耀出现假币案,这里又在大规模的制造假币,你能给我说出一个环环相扣来吗?”
司徒颜暗自捏了捏拳头,这两者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好啊,原来这件事情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是不是她要是早一点发现这个问题,爹娘就不会被栽赃,现在更不会直接入狱了。
花无心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也别太担心了,如果将军府是无辜的,那么陷害的人只会放一些陷害的东西,真正实质性的证据还是缺乏的,所以依照我对你们东耀的理解,应该五六天之内司徒大人和你娘都不会有事儿的。”
即便有他的安慰,但是司徒颜就是心里有一股恨意,花无心说的对,今晚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必须一鼓作气拿下云霞山庄,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之前她只是为了查清楚云霞山庄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而已,那种心情跟现在这种熊熊燃烧的心情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
“你的伤不要紧吧?我现在要去跟我的朋友汇合,他先去找他要的东西了,我现在想去先看一下假币的制作流程和具体位置,总要先要有一个了解。”
花无心轻轻咳了咳,“这点小伤啊,没事儿,还死不了,可是马良可是已经下来了,你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怕?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如果现在马良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把鞋脱了,然后抽死他丫的。”
原来搞了半天,马良背着她居然是在制造假币,而且制造假币的嫁祸对象还是将军府,这让她怎么能够人受得了,也不知道现在爹娘在大牢里面怎么样了,不行,她必须赶紧查清楚这一切,否则她怎么回东耀。
刚才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离开这里,马上回东耀,因为她放心不下司徒剑和唐絮,她不在东耀,也不知道夜觐奇会对他们做什么,不过听见花无心的这些话,她心里还是稍微放心了一些的,现在她唯一要做到,就是把操控云霞山庄制造假币的证据找出来,人赃并获,这样才能解救将军府的一众人等。
“那我跟你一起吧。”花无心淡淡的开口,司徒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干嘛,你就是一个拖油瓶。”
花无心不服气,“有我这么厉害的拖油瓶吗,而且我还不是怕你自己一个人行动失败了,惹得马良警觉,到时候连我也逃不出去。”
这番话惹得司徒颜是翻了个白眼,但是也没说什么了,花无心一个人来此,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而且她跟花无心的关系还没到达那么好的程度,管他死不死,管他跟不跟的,愿意跟就跟吧。
司徒颜重新拿出了手电筒,花无心的眼睛亮了亮,“你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比火折子还有用?”
司徒颜冲他不屑一笑,“这个啊,这个叫手电筒,跟你说你也不知道,反正以后神机楼建成以后,这个东西就多了,现在是我们内部人再用,别看我,我是不会送给你的。”
就算手电筒在二十一世纪不怎么值钱,而且她空间里也是一大把,但是她还不至于见到一个人就送,而且这个人还不是跟她很熟,关系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她可没忘记上次花无心夜半搜府。
“这么小气啊,我也只是好奇,没想到神机楼还真是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有,云麒就这么给你啊,看来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花无心的话听上去就跟随意一说一样,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出里面的试探的。
司徒颜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我们的关系的确很不一般,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爱走不走,不走自己回去窝着去,我没那么多闲工夫给你解释这个解释那个的。”
花无心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我不问了不就行了,不过你看啊,凭我们的交情,你跟云麒说一声呗,都这么熟的人了,送我一个会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跟你没有交情,另外我们也不是很熟,请你不要自己套近乎。”
花无心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微笑,“不要这么绝情嘛,你看我们今天在这里相遇,算不算患难见真情呢。”
“不算。”
司徒颜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本来她就在找那个制造假币的地方,因为东耀的事情已经是心烦意乱了,结果他还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的。
“你能不能不要烦我,不然你就给我滚一边儿去。”
花无心这下也就自讨没趣的闭嘴了,不过还是轻轻说了一句,“没有我的引路,你能顺利找到制造假币的地方么?说不定还不知道要走多少的冤枉路呢。”
司徒颜恨恨的咬了咬牙,这个人怎么这么欠揍呢,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她说不定直接就把这家伙按在地上揍了。
“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啊,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交个朋友怎么样?”
“好,那你现在能说从哪条路进去了吗?”
“这是你跟朋友说话的态度吗?”
“别逼我啊,不然我真的把你揍到喊爹喊娘。”
花无心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说的那么吓人,好了好了,右边。”
司徒颜愤愤的指了指他,然后也没说什么,大步流星的朝右边走去,花无心始终能够不紧不慢的跟着,她都有些怀疑,花无心受伤到底是不是骗她的,看他这么一副悠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逛自己的后花园呢。
大概走了五分钟左右,司徒颜还真的听到了东西碰撞的声音,侧耳细听,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探出头微微看了看,马良正站在他们中间,不知道在观察什么,司徒颜故意把头探出去了一点,因为在下来的时候她就在头发中间藏了一个微型的摄影机,正好能够把这些画面全部都拍下来。
突然马良的脸色一变,“工头。”
工头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过来,“老爷,怎么了?”
“为什么你这里还少了一个人?”
工头擦了擦眼睛仔细数了数,“哎呀,还真的又少了一个人,这不是老爷你说的嘛,让我们今晚务必把这些给赶出来,我这一忙,就没有仔细清点。”
马良狠狠一甩衣袖,“你说这点事儿都办不好,我还留你干什么!”
工头额头上的汗不停的流,声音也是逐渐变弱,“是是是,老爷,都是我的错。”
马良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赶紧离开了原地,司徒颜看着他离开以后,返回去跟花无心商量,“你有什么计划吗?我们就两个人,他们那里好几十个人,你还受了伤,硬拼肯定不是办法,那个腹黑男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花无心耸了耸肩,“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我对你马首是瞻,你想干嘛就干嘛,我跟着你。”
司徒颜直接一拳打过去,“吃软饭也没你这种吃法吧,我一介女流之辈,你不说想着怎么保护我,反过来还要我保护你是吗?”
花无心倒是非常无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嘛,就是要能屈能伸。”
“今晚肯定是不行了,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索性我还没有暴露,我现在打算出去,你是想继续在这里面还是跟我出去?”
“既然都暴露了,继续待在这里面有什么意思。”
司徒颜撇了撇嘴,无语的继续原路返回,她刚才拍到马良和制作假币的场面,但是她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那个所谓山庄的贵客,总是很神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就是幕后的指使者还是,只不过是进山庄带传的?这里面的个中缘由她都还没有搞清楚。
原路返回,司徒颜用手顶了顶上面的机关,发现应该没问题,但是由于有高度,所以只能靠花无心了。
“我把你带出去,你总要对我有所报答吧?来,我脚受伤了,轻功不能用,我现在需要踩在你的肩膀上上去可以吗?”
花无心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一张俊脸上是很明显的拒绝,“不要。”虽然一直看他是玩世不恭的性格,但是他这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洁癖的,怎么会允许有人把脚放在他的肩膀上呢。
“什么叫不要啊,踩你一下肩膀怎么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婆婆妈妈?还想不想出去了,一会儿马良那老狐狸给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我们两个谁也出不去,我看你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花无心就是拒绝,司徒颜简直快要炸毛了,“那你说怎么办,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的,必须得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吧,不然一会儿我们谁也跑不了,马良肯定已经把整个山庄都给封锁了,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谁也跑不掉。”
花无心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明明受伤就已经很疲惫了,现在他连玩世不恭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