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太监一个个也是抖似筛糠,大气都不敢出,“皇上,百姓们实在缺少管教,一个两个我们还能压的下来,但是如今全京城的百姓全部都向着将军府。一定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这个,怕是不好办。”
夜觐奇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那个太监瞬间就噤声了,“朕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们来议论,反了反了,一个两个都反了!”
如果是平常夜觐奇还不会那么生气,但是如今他的寿宴在即,驿站住着这么多各国势力的人,百姓们又如此声势浩大,他们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届时会怎么看待他东耀?维护乱臣贼子的朝钢?
殷府他是肯定要下旨满门抄斩的,假币案一事波及如此广,皇家威严也容不得挑衅,殷家如此辜负他的厚爱,他又何必维护,只不过唯一的变数就是殷婉儿,她腹中可有自己的长孙,毕竟是皇室血脉,他多少还是要有些顾及的。
将军府里两人安安静静的做着饭菜,好不惬意温馨,外面百姓无时无刻都在议论。皇宫已经炸开锅了,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众皇子已经知道了,但是纷纷避让这件事情,没有一个出来说话的。
驿站,独孤翎悠闲的喝着茶,独孤汐乐淡淡颔首。“看来这次司徒颜并不知道这背后还有我们的参与,没有找到殷实,我们就是安全的。”
独孤翎的表情却没怎么放松,“听说皇上有意要将殷府满门抄斩?”
独孤汐乐的表情也非常严肃,“宫中探子传来消息,好像是这样的。”
“你说一个被满门抄斩的人,万念俱灰,反正都没什么期望了,会不会把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全部攀扯进来呢?”
独孤汐乐一怔,“你是说殷实那个老狐狸会狗急跳墙,拉我们一起陪葬?”
独孤翎冷静的喝了一口茶,“有什么不对的吗?反正殷府的人都已经被满门抄斩了,你觉得殷实那个老狐狸会这么好心,看着我们逍遥法外吗?”
“那皇兄,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若是殷实不被找到还行,要是被找到了,那可还有一个拒捕的罪名啊。”
听着独孤汐乐的担心,独孤翎仔细的翻转看着茶杯,“这还不好办,殷实这个人还是挺重视自己的儿女的,否则他也就不会带着自己的儿子躲起来了,殷婉儿,这是一个突破口,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殷婉儿如今还怀着皇孙呢,夜奕华估计也是舍不得对她动手的,我们只要牵制住了殷婉儿,让殷婉儿留下一条命,他们殷府也还算有所延续。自然不敢再乱说攀咬了。”
独孤汐乐一笑,“还真是这样,也不知道殷婉儿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个被幽禁的人,本来身上就已经有罪了,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个抄家灭族的罪名,这辈子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即便这样她还是有点用处的不是吗?因为她腹中怀的孩子可是皇长孙,夜觐奇的第一个孙子,肯定是会非常重视的,你看着吧,这次皇家面临百姓的威胁,还不知道要怎么焦头烂额呢。”
三王府,依兰正在侍奉殷婉儿吃点心,突然两个侍女上前来奉茶,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的。
“你听说了吗?原来这次假币案最后的幕后真凶居然不是将军府的人,乃是殷府的人,慧安郡主可是已经拿出证据了,如今殷大人已经带着自己的儿子逃的无影无踪了,皇上下旨可是要抄家灭族呢,要我说我们殷侧妃也算是可怜,被幽禁在后院里,就算是跑路也被落下了。”
这些话肯定是清楚无误的传入了殷婉儿的耳朵,顿时手上的糕点就掉落在盘子里面,依兰直接走上前去给了两人一巴掌,“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殷大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被打的两个侍女都很不服气,“一个被幽禁的侧妃的丫鬟,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跟我嚣张,你还以为你还是当初受宠的那个侧妃吗?我就告诉你了,殷府就是出事了,怪不得女儿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爹苟同云霞山庄的人制造假币,结果还栽赃诬陷给将军府的人,这种人啊,就应该被株连九族。”
“你说什么呢。”依兰说罢又要去打她们,只不过这次她们有准备了,“行了吧你,你们家侧妃都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命呢,就算怀了皇孙又怎么样,你知道现在外面的百姓怎么说你吗?要是皇上不处决你啊,他们就联合一起去皇宫门口抗议,我看你啊就最后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殷婉儿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会的,不会的,你们一定是骗我的,制造假币的幕后凶手不应该是将军府的人吗?一定是司徒颜那个贱人,是她陷害我们殷府的,一定是她陷害的,我要见父亲,我要见皇上,不是我们殷家的责任啊。”
殷婉儿此刻就如同疯妇一般,依兰怕她剧烈的动作会影响到孩子,所以赶紧拦住她。
“小姐,不可太激动,这二人的话也不可尽信,为了孩子着想。”
殷婉儿此刻已经崩溃了,“怎么会这样,父亲怎么可能跟假币案扯上关系呢,一定是司徒颜,都是那个贱人害得,皇上,你不能被恶人蒙蔽住了眼睛啊。”
两个侍女冲她不屑的一笑,“呸,什么人,自己家里人做了这种事情还冤枉是人家做的,要是你们殷府是清白的,为什么你爹要带着你哥哥躲着,不敢出来?不就是怕皇上的株连九族,想要保住殷府的血脉嘛。但是你,他似乎没有想到,你还是想想怎么自己明哲保身吧,你可还有一个皇孙呐。”
殷婉儿彻底跌坐在椅子上面,“不可能的,我要去见王爷。”
依兰有些担心,“小姐你还是冷静一点,万一事态根本没有他们说的这么严重呢,我们先去找王爷落实一下吧。”
“对。”殷婉儿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本来还以为这次将军府必死无疑,牵扯假币案,却没想到最后却是殷府遭了殃,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因为被幽禁,所以门外是有侍卫把守的,看见殷婉儿出来以后赶紧又把她拦了回去,“侧妃,您还在幽禁,没有皇上的允许您不能出来。”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找王爷,我不出去,就去找一下王爷而已,拜托了,我必须马上知道,求求你了。”
依兰直接挡在她的前面,“这位侍卫,拜托了,我家小姐要是不弄清楚,肯定也是寝食难安的,她腹中可有皇长孙,要是有点差池你也吃不了兜着走,还是通融一下吧。”
“这个,我还是要去禀告一下王爷,如果王爷答应我才能放你们出去。”
依兰直接抱住他的大腿,“小姐你快去找王爷,这里我拖着,你快走。”
殷婉儿愣了一下也回过神来了,“好,那你小心。”
“侧妃,请不要为难小的。”他想要追上去,但是却被依兰死死的拖着。
殷婉儿一路跌跌撞撞的,丫鬟们看见她出来以后都觉得不可思议,侧妃不是在关禁闭吗?也是,殷府出了这种事,估计侧妃也是坐不住了,所以出来找王爷的吧。
她们看见以后也只是纷纷避让,并没有上去侍奉。
殷婉儿抓住一个年纪稍微小一点的丫鬟问,“王爷现在在何处?”
那个丫鬟似乎有些犹豫,“这个……”殷婉儿的语气非常的不耐烦。
“快说。”
“在书房。”
殷婉儿又赶紧朝书房走去,那个丫鬟赶紧追了上去,“侧妃,安华公主也在王爷身边。”追上去喊了这一句以后,然而殷婉儿并没有听见。
“王爷。”书房的门直接被推开,夜奕华现在正在为殷婉儿的事情烦心,虽然他已经把这一切都交给父皇了,但是这一次婉儿被幽禁,一切都是殷家的错,怪不了婉儿,更何况婉儿如今还怀有身孕,还是他三王府的第一个孩子。
但是他也没想到殷婉儿会直接过来,而且还处于幽禁的时候,私自出院落,这要是传了出去,又是一个话柄。
“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你现在还在被幽禁吗?如今殷府出了这种大事,所有人都人人自危。”
殷婉儿直接抓住夜奕华的手,“王爷你要明查啊,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父亲的错,一定是司徒颜那个贱人,是她陷害殷府的,你也知道她跟我不对盘,所以肯定巴不得置我于死地。”
夜奕华听见了以后只是不屑的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巴不得置她于死地?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委他都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慕容沫的目光看见殷婉儿的手上,眸光一冷,不懂声色的开口,“殷侧妃,你怕是不知道吧,司徒颜可是能拿出确凿的证据呢,这可不像随便从人家府中挖出几箱假币哦,你现在还在执迷不悟啊,就是殷实勾结云霞山庄造反,然后栽赃嫁祸给将军府,人家司徒颜都还没说是你们陷害呢,对于此事更是没有追究,如今抓着这件事不放的,是老百姓们,你们殷家平时是什么风评你不会不知道,如今扣上造反的帽子,你以为那些老百姓是吃素的?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明哲保身吧。”
殷婉儿脸色一变,“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我父亲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王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夜奕华突然发现,以前不论什么时候都善解人意的殷婉儿变了,变得毫无理智可言,胡搅蛮缠,这件事情皇上都已经定夺了,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究竟谁对谁错已经一目了然了,结果她还在这里喊冤,坚持认为自己父亲没有错。
“来人,把侧妃给我带回去,婉儿,这次别说是你父亲了,就是你我也可能保不住,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父皇定夺了,如果你还想给自己留一线生机的话,这件事情你就最好不要开口。”
殷婉儿动了动嘴唇,但是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慕容沫嘴角挑衅的笑容,心里更是妒火中烧,不会的,她殷婉儿绝对不会败的,夜奕华不论如何都必须保护她的安全,否则他的孩子就……
殷婉儿最后被带了回去,慕容沫不屑一笑,“王爷,你这殷侧妃该不会怀孕了导致脑子不好了吧,这个时候了还在执迷不悟,眼看着我们就要大婚了,你最好给我保证殷婉儿不会出来闹什么幺蛾子,否则我可会不高兴的。”
夜奕华叹了一口气,“既然父皇都罚她幽禁了,自然是不能出来闹什么了,至于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她腹中都有我三王府的孩子,我还是想跟父皇说一句,如果真的要问罪,可不可以等她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以后……”
慕容沫直接目光一寒,“王爷,我们都是皇族子女,很多事情就算不说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不宜多说,外面的百姓有多群情激奋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孩子而已,她一个侧妃的孩子,生下来也只是庶子,等我们大婚以后,我们的孩子才是可以继承大统的孩子,皇族向来都是看嫡子,而不是庶子。”
慕容沫的这番话,的确在夜奕华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因为她说的对,只不过因为三王府还没有孩子,所以他格外有些期待而已。
“既然如此,就让父皇决定吧。”
殷婉儿闹的事情虽然发生在三王府,但是也不乏有眼线看见,所以这件事还是传扬了出去,更加惹得百姓们不满,本来殷婉儿就是一个定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攀咬将军府,足以见得人品是有多么不好了。
将军府,有司徒煜的帮忙,最后还是做出了五六个菜的,不过因为不是专业水平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吃她心里也是没底的,当着司徒煜的面她也不好试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