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抿紧唇的霍卿延,一脸的阴沉,逼人的目光比车厢里的光还要烈。
温絮迟心头打鼓,嚅嗫。
“就是你看到那样,我坐了闻政一的车。”
“搭他车要扮成那样子?”霍卿延寒着脸,目光一刻不移的盯住,不给她逃避的余地。
她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试图再逃的说:“就是有点事……”
只要他没说破,她不能先行承认,不到万不得已,这身份不能爆。
“什么事?”男人穷追不舍。
沉默了会,温絮迟才掀了掀眼睑,试探,“康继升说得,你相信吗?”
话落,就看见霍卿延眼神忽地转成阴鸷,阴测测的说:“当我是个傻子?”
温絮迟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忐忑的咽了下口水,低眉顺眼的说:“我哪敢。”
“我看你很敢,到现在还想隐瞒我,你有什么不敢的?清仁医生。”霍卿延咬着牙根,舌尖抵在上颚,两颌绷得像随时能割人的刀锋。
最后四个字,堵上了她企图再逃的路,可还是不死心,转开眼,装傻。
“不懂你在说什么?”
“今晚清仁出现在工厂,由闻政一陪同,你又恰好跟他同车,着装和出现在工厂的清仁是一模一样,你不是清仁谁是?”
温絮迟见他拆穿了她今晚的行踪,摆烂的胡扯个借口,“好吧,我也不隐瞒你了,是清仁师兄让我替他去查一下药材,我又不想让你们知道,所以就穿成那样。”
这是最后的挣扎了,希望能蒙混过关吧!
但是霍卿延是什么人物,蒙混别人,也蒙混不了他,只听他冷哼一笑,然后怒不可遏的质问。
“温絮迟,你承认清仁的身份很难?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没点可信度?”
温絮迟咬着唇,目光却却的看着他,不说话,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眼睛里又欲言又止,不知过了多久,温絮迟才低声问出声。
“那你相信医术高超的中医圣手传承人,会那么年轻?”
霍卿延幽沉的看着她,“你的医术我看在眼里。”
言外之意,她是年轻,但医术也很高超,是清仁没有什么奇怪的。
温絮迟听出意思来了,有点意外,以前他可不这样想她,总是歪曲她。
怨念般的伸手戳他的胸口,“以前你可不是这样想,你总怀疑我不自量力,打你主意。”
霍卿延转开头,扑哧一声笑了,温絮迟斜眼觑他,他的侧脸没了锋利的棱角了,不那么吓人了,胆子大起来指责他。
“还笑,你以前就老是怀疑我不怀好意。”
霍卿延转过头,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唇角的笑收了起来,厉声呵斥。
“我还没生气,你倒是先发制人起来了。”
温絮迟斜瞟他,见他又恢复回刚才的脸色,立即收敛起表情,小声嘀咕着:“还不是你逼得。”
“我逼你骗我?”男人冷涔涔的。
温絮迟不语,索性转开脸,随后,她就听到车子启动的声响,下秒,车子移动了,不到一分钟,车子离开了花间酒吧的停车场。
港城的街景,快速的往后退去,车厢里,安静得像掉入深无人烟的空谷,最终,温絮迟还是妥协转头,却见他绷着脸,想缓和气氛的念头也打消了。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驶进了森林湖,温絮迟才说。
“你不送我回去?”
霍卿延没回他,车子进了停车场,要下车前,男人才说:“还不下车?”
温絮迟见都到这个地步了,只好跟着他一起下车,踏回他的大房子。
诺大的大平层,空荡荡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玄关处,温絮迟一边脱着鞋,一边眼扫着他。
男人换鞋快,在她还没换好,就往里走了,完全就不搭理还在换鞋的她。
温絮迟微眯眼,但也没说什么,换好鞋后,就往卧室走,他们还是得谈一谈,他那个样子,气还很大呢。
卧室里,没人,温絮迟也没去找他,而是朝往浴室走去,先洗澡吧,洗完澡好好哄哄他。
她和他的关系刚好一点,不想因为这种事,又生出什么变故来。
温絮迟在洗澡的时候,霍卿延就在书房里处理事情,交代着卢文如何处理康家的公司。
“康家不用留了,把他家公司的烂事,抛出去吧!”
卢文还不明,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但又不好细问,从来霍卿延怎么交代,他怎么行事。
“还有要留意康家人,预防他们狗急跳墙做出过激的举动,特别是康继升手里,拍了几张她坐闻政一的车我的照片,不要让它流出去。”霍卿延又继续交代。
卢文秒懂,原来康继升是因为找温小姐的麻烦,霍总才对他下手的。
那温小姐坐闻政一的车呢?这好像有事情啊……
“霍总,温小姐怎么跟闻总认识?”
“她是清仁,但这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卢文那边静默几秒,反应过来时,激动得克制不住喜悦的应:“明白。”
挂了电话后,霍卿延站在书房的窗口边,静静望着窗外的夜景,迷人眼的霓虹,也迷了他的思绪。
她竟然是清仁……
她可藏得真深啊!
她一直捂着身份,窝在他身边,看他干着急的四处寻她,很有成就感?还是很过瘾?
清仁医生……
人如其名。
清醒又理智清醒,跟他的界线划得清清楚楚,不愿多踏入他的地盘一步,原来她不愿意和他一起住,是这个原因。
这个女人比他还狠。
不过,对于她的隐瞒,除了震惊外,就是惊喜,谈不上愤怒,可是她一再的想再隐瞒,才是他生气的点。
他得让她知道,他不是傻,能一再被她耍的。
下秒,他转身往门口走去,出了书房,在客厅没看到人,又转回卧室,卧室里依旧没她身影,但是浴室里传出水流声。
她在洗澡,霍卿延随即扯开脖子下的钮扣,扯开一个又一个,直到扣子全开,脱了上衣,解着腰上的金属皮带扣,一边往浴室走,一边抽去皮带。
他推开浴室的门时,身上的衣物都褪干净了,里头人转身看到他,惊了一下。
霍卿延没让她有反应的机会,迈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腰。
也许温絮迟自知理亏,想要哄好他,于是对霍卿延的粗待承受着。
后来,霍卿延以她搬来住作为原谅的条件,一开始,温絮迟咬牙不应,但最终抵不过他的磨,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一个小时后,霍卿延抱着她回到床上,她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时,耳旁却传来霍卿延声音。
“你找个理由,推了中医院院长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