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胜翁拿起茶杯,想起那天霍卿延突然出现的场景,押了口茶后,不解的说。
“他来找我的目的,我还真不太清楚,起初是在一场宴席上见面的,那次好像也是专程来找我,我呢是见他对书法挺有看法的,心里觉得他不错,就跟他多说了两句,后来他想单独见面聊,我也觉得可以。”
说到这,他看向夏望玺,“那天我跟你聊天,无意中提到他,你言语中颇为不看好,所以后来他约我,我就拒绝了,但是他似乎挺执着的,来来回回找了几次,实在没法推脱了,只好答应见面。”
听完厉胜翁的话后,温絮迟若有所思的看向夏望玺,“师父,他也有找过你,但被你拒绝了?”
提到这事,夏望玺一脸嫌弃,哼一声:“他找到你师兄那,我让你师兄直接拒了他。”
温絮迟听完后,想到昨天听到资本进场中药市场的消息,又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突然她似乎明白他目的了。
她面色凝重的看向厉胜翁,“或许他找来的目的是师父。”
两老爷子不约而同的对看了一眼,然后就听见温絮迟解释,“师父,昨天我得到消息,资本要进入中药市场了,港城四大家族合聚一起开了会。”停顿了两秒,又说。
“组织者是靳御白,他不就是有意建新的中医院,而且还邀请师父出任院长,或许霍卿延不想看到这事成功,毕竟他手中已握有了乔氏药业了。”
可能是担心两不明白里头的联系,她又补充了一句:“靳御白和霍卿延两人是竞争对手。”
夏望玺手捋着胡子,若有所思的点头,“那照这样来说,他来找厉兄的目的其实是我。”
厉胜翁当即就拧起眉头,气呼呼,“他是想利用我来接近你?这是把我当成工具人啊!”
以为遇到了个知音,没想到竟然别有企图,而且企图的对象还不是他,真是气死他了。
望着气呼呼的厉胜翁,夏望玺哈哈大笑起来,“厉兄,你也别气,因为我住你这儿。”
厉胜翁斜眼瞪过去,“你是香饽饽,我是个没人看得上眼糟老头子,很开心吧!”
“开心啊,这次我赢了你。”夏望玺头仰得极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温絮迟:“……”
师父跟厉爸爸连这个都要争,真是孩子气性。
虽然两个老玩童在争高低,但温絮迟还是得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
“爸爸,下午他要是来提出见师父,你怎么办?”
提到这点,厉胜翁瞪大眼,“把他打出去,看他还敢在我身上动其他歪脑子。”
温絮迟觉得就算把人打出去,也不能解决办法,他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去找师父,于是看向夏望玺。
“师父,其实我觉得这些资本家们要进中医药市场是没办法阻挡的,他们进入后,中药价格方面,肯定会出现大的波动,这样一来,真的对中医行业来说,是很不利的。”
夏望玺敛回神,点了点头,“确实,前段时间的病毒侵袭,起作用的是中医,中药,如果没有中医,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渡过这段困难的时期,所以这些资本家们又开始想霍霍中医了。”
“这么一来,那些没点水平,又自称是中医的医生也会多起来,造成混乱,不仅治不好病,还是有损中医的名号。”
“师父,我也是有这个顾虑。”温絮迟接话道。
夏望玺沉默了一会,看向温絮迟,“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为好?”
温絮迟面色凝重,“师父,你不如就见一下他,听听他找你真正的目的,靳御白和霍卿延两人目的有什么不同,如果他们两人只顾自身利益,而不顾市场稳定的话,我们就可以想办法应对。”
夏望玺认同的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想的,一味的避而不见,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厉胜翁在一旁喝茶,欲把心头的那点气用茶消弥,可听完师徒俩的话后,看向温絮迟。
“阿迟,你果然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做事有大局观,不如爸爸出资,你办个医药公司,我相信,那些资本家,自然奉你为首,你制定规则,以后你说什么,他们做什么,你也不用担心那些资本去危害市场了。”
温絮迟一听,吃惊的看向厉胜翁,“爸爸,你以为那些有钱的人是那么好驱使的,他们只看利。”
“以你和你师父的名誉,谁拼得过,谁要是不听话,就打压谁,直接让他们在这个市场一分都赚不到。你放心,爸爸钱不够,你还有两个哥哥。”厉胜翁不以为意。
“老厉啊,你这位道骨仙风的书法大师竟然还带江湖匪气?还谁不听话,就打压谁,你以为这是战场啊!”夏望玺看不过去的摇头。
“老厦,这你就不懂了,商场如战场,拼得是霸气。”
两位又开始斗起嘴来,温絮迟有点头痛。
但是仔细想厉胜翁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不过公司她已经有了,就不需要再重新开了,乔氏是就她上战场的武器。
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乔氏完完全全拿到手才行,而且乔氏还有霍卿延在里头呢?
又想到她现在和霍卿延的关系,心头一团乱,下午她还得避开,更不能让他知道她的身份。
“师父,爸爸,下午人来,别提我!”
厉胜翁眼一瞪,理所当然的说:“我提你干什么?”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说:“你跟他认识?”
温絮迟看着厉胜翁,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她和霍卿延的关系,沉默了两秒,便说:“我现在正在拿回我妈的东西,而霍卿延正好投资了乔氏药业,这里头的关系,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讲不清楚,但是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各种身份。”
厉胜翁知道温絮迟保密清仁的身份,以及她跟乔家的关系,但是不知道她和霍卿延结过婚的事,也就不知道温絮迟担心的点。
而且他现在认了温絮迟为女儿,简直当成宝,打心底不满她再跟乔家扯上劳什子关系。
他手中的茶杯往台几上一搁,“你有什么各种身份,你现在就只有一种身份,我女儿,厉家的孩子,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一落,一旁的夏望玺又不乐意了,拍了拍茶桌,“她是我徒弟,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厉胜翁皱眉,“我的意思是跟乔家,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
“是我小心眼,还是你别有居心?我告诉你,想从我手中抢人,门都没。”夏望玺不满的伸长脖子。
看着两人又掐起来,温絮迟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两个小老头,整天就为点芝麻大点的事争得面红耳赤,她听得都不好意思了,把她抬得这么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