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秒秒看着手机里男人晕倒的画面,大颗大颗的泪珠,滑了下来。
太好了,他还活着,他还是安全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叶殺车子上的炸弹可能只是一个幌子,为了欺骗绑架她的幌子。
毕竟叶殺将她保护的那么周密,他们一定是绞尽脑汁,才想到用这招。
但是就像她所说的一样,不管炸弹是真是假,她赌不起。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衷,早已因为叶殺改变。
她不要再做拯救世人的光,她只要拯救他一个人……就好。
“叶太太,你老公对你的爱,是不是让你很感动?”坐在副驾驶同她说话的人戴着一片面具,遮住整张面孔。
秦秒秒能从他阴阳怪气的腔调中辨别出,她就是打电话给自己的人。
“我也很感动,你老公越是在乎你,利用起来,才越顺手。”他说道,回头,仅仅露出的一对眼珠里带着笑意。
他伸出手,秦秒秒关掉了监控录像,将手机交了过去。
“你们的目的不会得逞,花国有句古话,邪不压正。”
“正?哈哈哈!”男人先是大笑,随后将头转过去,看着即将进入的隧道,开口:“正义往往活不久,人一辈子,何必活的那么辛苦?自由自在的不好吗?像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能约束。”
“不过一群鸡鸣狗盗之徒。”秦秒秒此刻非常冷静,知道他们要利用自己威胁叶殺,所以说话不留余地。
她听见副驾驶的男人双拳发出响动,显然,在极力隐忍。
冷笑:“怎么不说话?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女人,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男人可都是很危险的生物。”他转过脸,摘掉面具,露出一张阴寒渗人的俏面孔,年约二十多岁。“尤其……像我这种男人。”
“哼。”秦秒秒一脸不屑。
男人危险的眯了下眼,不满于她的态度,用手托起她的下颌,又被她用手打掉。
“不要跟我秀你的萌点,若不小心被我爱上,你这辈子,都逃不掉我的掌心。”
“千炽!”开车的人出声。
从倒车镜看了眼后座上的人,穿过隧道后,是视野开阔的郊外。
才说:“不要跟她废话,这个女人一看就很狡猾,一旦被她跑了,老大那边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名叫千炽的男人阴腔阴调的笑着,目光扫过秦秒秒的肚皮。“一个大肚婆而已,她再有本事,也跑不远。”
秦秒秒确实跑不远,不说她挺着孕肚,单是他们现在走了两三个小时,而且都是小路,有直奔山区的意思。
随着越往里面走,路上的标识越少,荒无人烟之地,她连东南西北都辨认不清。
心中感慨,她还真是命运多舛,拿着炮灰女配的剧本,走女主的坎坷之路。
也不知道叶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刚才急火攻心吐了那么多血,怕是因为她不见,本来已经好了不少的偏执症,又要严重起来。
“唉。”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突然,坐在前面的男人又音声怪调的揶揄。
“我还以为你被我们绑架,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想不到还挺顽强?连颗泪珠都没掉。”
秦秒秒当即用白眼瞪他,脸颊气鼓鼓。
“有什么好哭的?这世界上除了我老公,谁也不值得我掉眼泪!”
副驾驶的男人听得直牙碜,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再回头:“你跟我搁这儿秀恩爱呢?告诉你别秀,秀恩爱死得快!”
“千炽!”
“我就秀,你看不惯?打我呀?打我我就立马倒下,不讹你个千八百万,我不姓乌拉那拉·叶秦氏!”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使得车厢里叽叽喳喳的,副驾驶的男人咯咯笑个不停。
“还无那拉拉·叶秦氏?你倒挺会给自己起名儿?但是你记住,真正的男人,从来不打女人。”
“是乌拉那拉氏,上学学的知识都喂了狗?连慈禧太后都不知道。”秦秒秒白他一眼,目光落向窗外。
看似无心玩笑,实际上,她内心的煎熬不比家里的男人少。
但是她能怎么办?
眼下,她只能努力自保,祈求天道放过她这个小可怜儿,也放过她肚子里的儿子。
如果这次能平安无事,她回去后要在全世界建造希望小学……她在心里许愿。
“你嘲笑谁没读过书?慈禧太后谁不知道?哼,不就是乾隆他娘喽。”副驾驶的男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秦秒秒扑哧一声,直接笑出声来。
“溥仪皇帝要是泉下有知,都要被你气活了,不对,应该是乾隆若地下有知,恨不得上来把你带走。”
千炽被嘲笑,黑着脸回头辩解:“笑够了吗?哼,我说错了,她是溥仪的娘!”
“千炽,马上就到了,不要再跟她废话。”驾驶室的人语气比之前更严肃,暗含警告。
千炽这才将身体坐正,住了嘴。
秦秒秒也在他转过头后,用眼努力的记住走过的路程,应该是东南方位,距离中京五百公里。
很快,在车内安静了十几分钟左右,奔驰慢慢的驶入了一个山洞,秦秒秒进来之后就被一股黑暗的力量包裹,她感觉车子在向下走,越往身处,凉意越重。
即便隔着厚厚的挡风玻璃,她都懂得双手冰凉,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阿嚏!”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见车子前面的蓝牙导航断开连接,想必他们已经身处在地下,且有很强的磁场干扰。
在这里,一切的定位系统都将会失去效用!
预料到这一点,秦秒秒看着手上的钻石戒指,陷入怔愣。
*
“醒了,先生醒了。”刘婶儿看见床上的男人睁开眼,大松了口气。
后面,周椗和元辰听见动静,一起走了过来。
此刻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狭长的凤眸似乎失去神采和光泽,暗淡的注视着空虚处。
他张了张嘴,干哑的嗓音像久卧病榻的老人,孱弱的,连说句话都很艰难。
“戒指、定位了吗?”
“叶总,太太的定位在南坞,到山区的时候突然失去联络。”周椗握着平板向他汇报。
床上的男人听闻便咳嗽了一下,随即,一口血顺着嘴角涌出。
吓得一行人赶忙上前,呼唤刘婶重新叫来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