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斜阳偷偷的溜进卧室,打在床铺上的一角。
床上的男子枕着女孩儿的心口,沉沉睡着。
叶殺的脸庞刚好对着秦秒秒,她没有睡觉,一直揣着心疼的思绪,欣赏他安稳的睡颜。
男子睫毛很长,细密的像一把小刷子,随着眼尾挑起的弧度拉开纤长的线条。
鼻梁高挺,薄薄的唇透着自然的粉色,他面部的轮廓完美到了极致,皮肤白皙、细腻,像上好的羊脂古玉。
他的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搭在她腿上,即便过了这么久,他仍然改不到对那双美腿的喜爱。
秦秒秒为了不吵到他,不敢挪动也不敢翻身,就连呼吸都放的很缓慢。
看着他的面孔随着她平缓的呼吸起起伏伏,仿佛整个世界的光景,都为他失去了颜色,唯独剩他一人,妖冶绽放。
“秒秒?”秦妙语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因为不确定秦秒秒的卧室在哪一间,又怕吵到她们午睡,她将声音压的很低,而且还是隔了好久,才响起第二声。
秦秒秒低头看了一眼,叶殺睡的很熟了,就算起来也不会把他吵醒。
于是,她轻轻的拖着他的头,在下面垫上枕头。
她从床上坐起来,整理好衣服,下地穿上拖鞋。
“怎么了?”秦秒秒打开房门,将音量放低。
秦妙语面带窘迫,尴尬道:“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他睡着了,我还没睡。”秦秒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秦妙语发出一声叹息,说道:“我们得走了,蓝邪队里有任务!”
“现在?他中午不是喝酒了?”秦秒秒皱起眉角,明天就要过年,蓝邪还这么忙。
“他打的去,车先放在你们家,我跟你说一声。”
“那要不他走他的?你在这里待着?”秦秒秒开口挽留。
说好了下午一起打麻将的,到底没能成局。
秦妙语摇摇头说:“还是不了,你们俩赶紧歇着吧,我留下来你还要管我,我回家看看,今天二十九,帮忙干点儿活什么的。对了,你初几回去?”
秦秒秒想了想,正常出嫁的姑娘都是初二回娘家,她应该也是。
“初二看看。”
“嗯,那我们初二见了再说,到时候人多,应该能组上局打麻将。”
“那好吧。”
秦秒秒和秦妙语一起下楼,蓝邪已经穿好了鞋,站在玄关处等。
虽然中午他们都喝了酒,不过四个人分一瓶,又是没什么度数的干红,压根儿没什么酒劲儿,所以这会儿谁都是清醒的。
“那我们走了。”蓝邪和秦秒秒道别,等秦妙语换好鞋,挽住她的手。
秦秒秒点点头,送他们去了外面。
“要不我把刘师傅叫来送你们?”秦秒秒怕路上不好拦车,对他们提议。
蓝邪摆摆手,说:“不必麻烦,我叫了车,马上就到。”
“好,那你们慢一点。”
送走了人,秦秒秒回到客厅,简单的做了整理,之后又去两人睡过的客房看了眼。
蓝邪和秦妙语压根就没睡过,床铺还是工工整整的。
秦秒秒就说忘了什么事!
连周椗都放假了,唯独刘师傅还坚守在岗位,他是叶殺专门为自己请的司机,身为雇主,大过年的不包个红包不像那么回事。
于是她去了二楼,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沓现金来。
她的工资每个月有一万多,衣食住行都有叶殺管着,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外加在秦家有一些积攒,放在一起,也有小百十万。
她数了三千,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红包,索性没去翻找。
去一楼的书房里拿了个信封装着,打电话把刘师傅叫来。
“这个您拿着,这两天我们不需要用车,您早点回家里团聚。”
“太太,这……我不能收!”刘师傅忙推拒。称叶殺给他的工资很高,而且年终也发了奖金,他不能多要一份钱。
秦秒秒和他说了半天,最后拿出女主人的威势来,才让刘师傅把钱收下。
刘师傅临走前连连道谢,坐上车以后又说道:“今天上午咱们出去那趟没买鞭炮,我这两天听小区里总有动静,看样是不禁烟火,要不我现在去买点儿,好歹过年,讨个吉利,放鞭驱驱邪。”
秦秒秒听罢点头,交代他:“顺便可以买一些春联,我这会儿去熬浆糊,正好傍晚贴。”
“也好,咱们提前一天,帮叶总抢抢前。”
抢前,寓意抢钱。
一般在乡里,总是习惯在二十八九这两天就把春联贴好,意思是比别人家抢在前头,这一年的财运都比别人亨通。
秦秒秒笑着目送刘师傅离开,然后转身回去,去厨房熬浆糊。
叶殺睡了也就不到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没了人,坐着轮椅下来找。
“做饭这么早?晚上喝面汤?”男人靠近厨房,闻见面糊的气味儿,鼻翼动了动。
他感觉媳妇儿的厨艺好像下降了,面汤一点儿也不香。
直到女孩子转过头来,好笑的看着他说:“你饿了?我煮的是面糊,一会儿贴春联儿用的。”
“……”原来如此。
“还要贴春联?家里有吗?”他好奇不已。
秦秒秒不想揭他伤疤,也没问他往年怎么过,左右叶家只剩他们叔侄俩,相依为命,又都活的不沾一丝烟火气,能过出年味儿才怪呢!
“刘师傅去买了,应该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师傅把车停好,抱着买回来的东西在玄关处按铃。
秦秒秒关了火,走过去开门。
“您买这么多?”出于对方年长她很多,秦秒秒不自觉用了尊称,叫的刘师傅一愣。
随即笑了笑,对秦秒秒越发恭敬起来。
“是啊,我看这烟火挺好的,就买两箱,不多,这是春联……”
刘师傅放下东西,又去外面挪腾挂鞭。
秦秒秒直接将春联展开,红底漆金的字体,还有花样儿设计,大小和内容不尽相同,看得出在挑拣的时候用了心。
“太太,这是福字。”刘师傅将挂鞭放下,将最后一样递给秦秒秒。憨厚的说道:“这是我买春联人家送的,我买的多,他们还多送了几对挂签。”
秦秒秒目光落在五颜六色的挂签上,这东西一般北方常用,可能是这一年才流行到中京。
“挂签还是不要了,刘师傅家里需要的话,可以拿回去。”叶殺的别墅装修的豪华大气,贴几幅春联是为了有年味儿,弄挂签把庭院装饰太花,反倒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