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秒秒正在休息室和男人大眼瞪小眼。
门外，响起焦世晴的呼唤：“秒秒？”
“哎！就来。”秦秒秒起身，开门的时候借着门板遮住男人的身影，对焦世晴笑着解释：“他睡着了，咱们俩轻一点声。”
“行，我知道。”焦世晴向她抛了个媚眼儿，把包跨在肩头说道：“既然你男朋友过来陪你，我就不留下来打扰了，改天有时间约下午茶，或者吃碗饭都可以，反正我最近很闲。”
“嗯，那我们随后联系。”秦秒秒松了口气，出门将人送走。
回到休息室，叶殺还在里面等着，男人坐在轮椅上，身子对着床，目光落在窗外。
秦秒秒直接过去，推着轮椅带他来到外面坐。
“干嘛呀？生气啦？”秦秒秒蹲在他面前，眨巴着大眼睛。
男人摇了摇头，发出叹息。
“没有，若这么点小事也生气，那一天到晚还不被你气死？”男人手落在她头上，在发心细细磨砂。
秦秒秒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下次的，我找个机会跟她坦白，保证让你露脸儿？”
叶殺却收回手，似不屑般冷笑了一声。
“无所谓，若不是你的朋友，我对她这种人，半只眼睛都看不上。将来也不知道谁要倒霉？娶她回家，头上天然带着一片大草原！”
“啧，好歹也是我朋友，你别这么说！”秦秒秒在他腿上推了一下。“你堂堂总裁，怎么也在背后说人闲话？”
“你是在教育我？”男人好看的眸眯起来，其中不乏生出一些危险。
秦秒秒刚要开口解释，就被男人拽着胳膊拎起来，薄唇落下，含住她那张小嘴，惩罚性的啃咬。
“以后还敢不敢教育我？”分开后，男人气息微乱，压抑的嗓音在耳侧响起。
秦秒秒又被他亲的晕乎乎的，只知道点头：“唔……不敢了。”
与男人面面相对，指尖描绘他精致的眉眼，顺着鼻梁一路往下，叶殺配合的闭上眼睛，流露出享受的神情。
秦秒秒学着他的样子，低下头，舌尖在他唇线上描绘。
只是画着画着，放在腰间的大手突然收紧。
男人冷不防张嘴说了一句：“我又有感觉了。”
“又有？不是早上刚刚……”秦秒秒看着他正经的神色，领悟是自己想歪了。
忙从他腿上下来，蹲下身体查看。
“腿有感觉？哪里？”
“小腿，能感觉到你的手……”叶殺的表情慢慢变得激动！
因为每一次产生感觉都是稍纵即逝，只有这一次，那么清晰明了，感受到外力的作用。
甚至，持续了很久都没有消失。
“你别动！”他在尝试，从轮椅上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他应该可以的。“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他欣喜不已，他的腿……终于能够站起来！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就又跌坐在轮椅上……可是他望着自己的双腿，双眼绽放着如星子般璀璨的光芒！
“太好了！”他仍旧喜悦。
秦秒秒唇边勾着欣慰的笑，心说，总算不辜负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
“你先别着急站起来走，要等双腿全部有感觉，可以发力的时候，再开始复健。”她耐心的叮嘱。
秦秒秒从来没见过他笑容这么明媚的样子，好似天边暖阳、夜空皓月、四月天盛开的鲜艳玫瑰，繁花似锦。
“我知道，我很高兴……”他笑容艳艳的看着她。
秦秒秒就那么看着他，心中喃喃自语：我也很高兴，你能够站起来。
*
叶殺的腿彻底恢复知觉，是在半个月后。
那时候，他的双腿从治疗初始的干枯消瘦，被秦秒秒滋养都像正常人那般健康结实。
因为家中眼杂，秦秒秒提议，让他在办公室辟出一间复健室，白天工作闲暇，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康复训练。
复健室装修好的那天，秦秒秒趁着午休去看了眼，顺便指导叶殺按照规定的动作，完成每日的训练任务。
当然，复健是一码，他的理疗也不能停，秦秒秒要坚持到他彻底康复，能走路奔跑后，才看情况停止疗程。
叶殺做梦都想站起来走路，当他可以离开轮椅，站在康复器上面，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一直练到疲惫，衣衫被汗水染湿，发丝打捋，黏在一起，他仍要坚持。
秦秒秒看着他如同打了鸡血，不得不出声叫停。
“才训练开始第一天，你别太心急，过渡疲劳反而会损伤身体，今天就到这里吧。”秦秒秒将他扶在轮椅上。
猛地一坐下来，他便体力不支，大口喘气。
“好累。”
秦秒秒用毛巾帮他擦身上的汗水，他将毛巾拿在手里，洁癖发作：“不行，我要洗澡。”
“等一等，等汗消了再洗，否则寒气会顺着你打开的毛孔入侵体内，有伤根本。”秦秒秒重新接过毛巾，帮他擦汗。
“还有几天就过年，准备准备，我带你去见二叔。”叶殺一边喘气一边说。
秦秒秒点了点头，“好，刚好秦家那边也要买些礼品去探望，我们把时间错开。”
“可以。”
这一晚，叶殺在经历了白天的复健，晚上的理疗才进行到一半，便在床上沉沉的睡熟。
秦秒秒在为他取针后，给他盖上被子，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
回到隔壁，她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屏幕时不时亮起。
走过去看了眼，是冯珂让她帮忙修改的论文，已经给她发送过来。
附件的下方，还配有几条消息。
冯珂：我打算先投稿到《新医学杂志》，你觉得呢？
冯珂：或者我先递交到院里？
冯珂：拿不定主意了，我的导师今天致电给我，他希望我能去国外进修，有点不太想去。
冯珂：睡了？
秦秒秒先回复了一句“等等”，将手机放下，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后，才握着手机上床跟他讨论。
秦秒秒：我先看看再说，如果你有进修的机会，还应该抓住，多走走看看，有利于增长阅历和经验。
冯珂：再说吧，你先看。
秦秒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