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要！”叶殺握紧了拳头，“如果他偷了别的书，我可以不计较，唯独那一本……不行。”
那是他年少时候的梦想，也承载着他与她重逢的希望，是他的信仰。
“那还不快穿衣服？磨蹭什么？”
“老婆，你要帮我把书要回来？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叶殺并不是怀疑她的能力，而是为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感到愧疚。
“你只管看，OK？”秦秒秒说的很轻松。
“嗯！我这就去！”
秦秒秒趁着他去做准备，拿着手机来到阳台，拨通一则号码。
“是这样的刘总，你手下有个员工，他把我爱人的小说做了修改，以自己名义发表……”
秦秒秒简单和那头叙述了情况，对方好歹欠她人情，几乎立刻就说会主持公道！
“那我们等会儿过去……嗯。”
叶殺穿着秦秒秒给他买的新衣服，不确定自己搭配的好不好看，站在客厅里稍微显得拘谨。“老婆，我衣服穿好了，现在走吗？”
秦秒秒结束通话，回头看了眼。
嗯，盘正条顺，怎么看怎么养眼，其实不穿最好……但是她不能说。
“急什么，先吃早饭。”消耗的体力不要补回来吗？
秦秒秒在病床上昏了两个月，自己摸自己都嫌膈手，还有他也是，身体瘦的只剩骨头，手感太差了！
“哦。”叶殺白天就是秦秒秒说什么他答应什么，做大号乖宝宝。
*
秦秒秒本身认识刘总，不用叶殺给他细讲，就大致能猜到什么情况。
刘总经营的正是一家文娱公司，以培养网红歌手、出产短剧、发布小说为主要项目。
他手下的写手们在单独一个部门，昨天在民政局碰见的那个冯大顺就是管辖他们的总编辑。
秦秒秒不在那一行，是不懂里面的弯弯道道，对于他包庇手下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
身处职场到处都有黑幕，但黑到了她的人头上，她自然要管。
她和叶殺一起来到刘总办公室，冯大顺和那名写手已经等在里面，两个人见到她身后的高个年轻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冯哥，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不然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白费。”
“闭嘴，我当然知道！”冯大顺和同事小声嘀咕。
秦秒秒当作没看见，拉着叶殺介绍给刘总：“这是我丈夫，叶殺，那本小说的原作者。”
刘总还不到四十岁，对秦秒秒很是客气，请她和叶殺一起去沙发就坐，还亲手奉上茶水。
“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写手这个行业就是和文字打交道，法律上目前也没有对抄袭明确的定义，只有一种解释，是对原著未经修改，或基本未经修改的抄录，才是侵权行为。”
“所以他颠倒了我的剧情和角色发表，你们都默许，对他进行包庇！”叶殺红着眼眶，忍不住与他争论。
“您先别着急。”刘总的面子上也是过不去，如果是普通人和他的写手出了这种事，那他一定会以商人的方式来处理，大不了就是打官司，反正他理上不输，就不用赔付什么。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他首先欠了秦秒秒一个人情，家里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期望着秦秒秒能帮忙调理，这个人脉他不能丢。
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命到头了，可是留不住的。
“我刚才已经了解过情况，未经您本人同意用了您的作品，是东归的不对，我不日就会将东归的作品下架，如果呢您有想法，可以将作品重新整理，在我们的网站发表。”刘总看了冯大顺一眼，让他给来人道歉。
冯大顺嘴角抽了两抽，心里的实话，他一点都不觉得叶殺的书能火，不管是梗还是剧情，完全都是老的不能再老的套路，哪个读者会买账？
还不如把作品让给东归，起码还能让这本书光彩大放，大不了给他一笔钱就完了呗！
“刘总……”冯大顺还想问问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东归的作品才刚上架两个月就破了销售记录，如果下架，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是的刘总，我虽然用了他的梗，但那只是前期，后面的剧情完全是我自己的设计，跟他那本书没有半毛钱关系！”名叫东归的写手为自己争取机会。
“你就是一个小偷，你骗我说帮忙整理，最后把它变成你的，还诬赖我有病，想把我关起来！”叶殺激动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东归压根就不知道秦秒秒是谁，不明白刘总为什么这么怂，他以前也是这么做，从来没有被揭发过一次！
“哼，就算我用了你的梗，可也不完全是你的，如果没有我的后天加工，你这本书能有现在的成绩？哦，我知道，不就是想要钱吗？你想要多少？你之前用刀捅我，我还没找你算账！”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抄袭犯这么嚣张。”秦秒秒起身握住叶殺的手，以防他做出冲动的事。
她看向面色涨红的刘总，说的话不留情面：“如果您也觉得东归没错，那么我们没必要谈了，大不了打官司，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坑害了无数写手的漏洞也是该修补。”
论起秦秒秒的人脉，那绝对是广又密集。
从领导要员，各大小企业老板，不说交情多深，她开口，总会得到一些面子。
刘总心里压根就不用衡量，直接站起身，严肃命令：“东归，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把书还给人家，这件事从今以后烂到肚子里，当没发生过。”
“刘总……”冯大顺还算有眼色，知道争论下去也改变不了结局，只可惜了后半年的奖金打了水漂。
“算了，既然刘总为你做主，那本书，我们还给你。”冯大顺看向叶殺，嫉妒吗？
大抵是嫉妒吧！
原本只以为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拿捏的穷屌丝，竟然转脸就傍上了个有能力的女人！
可是那又怎么样？
“但是你不可以就着东归的作品续写，你拥有的著作权仅限于你的原著。日后希望你在这条路上珍重，直通罗马。”冯大顺一番话里，处处透着嘲弄和威胁。
潜意思是在给叶殺传递一种信息——我要封杀你！以后别想在行内混下去！
叶殺身侧的拳紧握，鼻腔哼了一声，文人骨子里的高傲显露无疑。
“还要多谢您的提醒，他那些狗血的烂梗我才不屑用！我自然会在这行一直走下去，把你们远远的甩在后头！”
冯大顺：“……”
臭小子，还挺狂？
东归眼睛里也尽是不屑，唇边一抹不怀好意的阴笑掠过。
“那就期待你早日把我甩在后头，没用的软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