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彬和左思雨这个婚最后也没能结消停,不是因为场内到来某方的前任,也不是谁的关系,原因在他们内部矛盾上。
从他掏干了家底娶左思雨进门起,周洁和秦大伟的心里就窝着一股火。
左家的意思明确,两人结婚收的礼账,他们不要,全都给两个小的,让他们两个去过日子。
所以也就不在乎哪方随的礼,又随了多少。
秦乐彬想着他家没什么人,也收不了多少钱,干脆就在岳父提议的时候,一口答应。
反正钱最后都是落他兜里……都一样。
然而,周洁在秦秒秒和叶殺出现后,不知哪根神经搭错,非要跟左家分出个你我。
周洁口口声声要对账,左思雨就说了一句:“现在都忙着呢,对账回头再说吧。”
这一句话成了导火索,周洁认为左思雨仗着怀孕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还没进门呢就敢忤逆她!
“不行,这礼说什么得对,现在就对!”
左思雨这会儿正因为听说周椗出现在婚礼感到心烦,被周洁的态度激起了怒气。
“你吼什么吼?我长这么大我妈都没吼过我!”
“我吼你怎么了?我是你婆婆,你是我媳妇儿,你不对我还不兴说?”
秦乐彬收到信匆匆的跑进来的时候,左家父母刚好赶到。
见怀孕的女儿气的脸色苍白,下意识指责秦家没有好好照顾人。
“这还没过门儿呢,就欺负我闺女?要实在不行,这婚就不结了。”
“不结就不结,你们把彩礼都给我退回来!”周洁为钱急红了眼,吼得休息室外的路过的客人都能听见。
左父气急败坏,指着左思雨的肚子道:“你不用跟我提钱,我好好的闺女,因为你儿子变成这样,不该有赔偿?”
“你当她那是镶金的,她……”
“妈!”秦乐彬一个头两个大,这会儿不要说去外面巴结谁了,婚礼眼看都要黄了。
他拉着周洁的袖子,红着眼睛哀求:“您能不能不闹了,让我把婚结了行不行?啊?我求求您了,我的亲妈。”
周洁到底心疼儿子,不忍心看他为难,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不再和左家人争吵。
秦乐彬转个头,赶紧去安慰岳父岳母:“爸妈,我妈刚才说话冲了,都是一家人,咱多多担待一下。思雨……”
秦思雨本来对这场婚礼还有期待,可现在闹得她好心情全无。
“秦乐彬,要是你觉得娶我委屈,那咱俩就算了吧。”
“不行!”秦乐彬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好言劝说:“我多稀罕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思雨,别跟咱妈一样的,马上就上台了,这时候别计较这个。”
“我从来都没计较,是你妈突然要对账,我说这会儿忙,先等等,她直接跟我翻脸。”左思雨发出一声不屑的嘲弄,瞪向周洁:“整的好像我们家能黑她钱似得?”
秦乐彬几乎立刻就明白母亲的想法,多半是见到秦秒秒和叶殺,想知道他们随了多少礼。
他刚才去看过了,一千,也就和左家亲戚差不多。
闹成这样,真不值啊。
“行了,先不说了,等回头……我好好劝劝咱妈,你这边准备准备吧。”
秦乐彬安抚完了左家人,黑着脸带周洁和秦大伟去了另外的屋子。
秦乐彬关上门就叹气,看着母亲道:“你能不能不一天到晚的就盯着那俩钱儿?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就是……”
秦乐彬打断周洁的解释,又道:“我岳父和岳母那边都说过了,结婚后,钱都给我俩,那不就是我的?我的和你们的有啥区别?不提别的,就说左思雨肚子里的孩子,随谁的姓?不管是你跟我爸,还是我们俩到老了,所有的东西,不都留给你孙子的?这点道理不懂!”
“……”
“还有现在你也别惦记再从我小妹身上挖钱,她和叶殺今天随了一千,都是给爷爷奶奶面子,你们真当她是惦记你们?惦记我这个哥?”
“你说啥?她就随一千?”周洁见惯了大好处,两百万和一千相比,哪里看得上眼?
她想着怎么还不得随个十万八万,面子上也过得去。
“她不随一千随多少?一万两万?那你是想多了,人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就寻思赶紧跟她把关系处回来,往后跟着叶殺挣点钱,都够咱们一家人活。”秦乐彬不止一次正正经经的和父母说出想法。“所以,求你俩了,千万别再去找她要钱?行不行?”
眼前小利比不上长远的发展,秦乐彬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清醒一些。
话说到这地步,周洁和秦大伟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合计这桩‘买卖’好像也没亏,脸色好看了些。
“行了,我不跟你们搁这儿杵,你俩好好想想,真不想拖我后腿,回头不管是见了我岳父岳母还是秦秒秒,态度好一点就成。”
吉时到了,秦乐彬出了休息室,就被伴郎拉着去了礼台。
放眼整个热闹的宴会场,宾客满座,以秦家二老为首,男方过来的直系亲戚坐在一头。
当他看见周洁和秦大伟安安分分的坐在台下,没有去找秦秒秒麻烦,心里提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结婚典礼进行到中途,秦妙语和蓝邪姗姗来迟的赶到。
刚好秦家二老这桌还有空位,两个人直接坐了下来。
秦老太没想到两个孙女儿都不计前嫌的出席婚礼,笑容绽放在脸上,一手拉这一个,亲切关怀。
蓝邪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看了眼秦秒秒的肚子,在秦妙语和秦老太说话的时候低声插腔:“我出去抽根烟。”
“好。”秦妙语没有多想。
秦秒秒则在蓝邪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他给叶殺使了个眼色。
侧眸看去,叶殺已经放下茶杯,对她低声叮嘱:“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你有需要让周椗去找我。”
“好。”
光线昏暗的大堂里,宾客们都专心致志的注视着台上的一对新人。
是以,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两位男子一个徒步,一个坐着轮椅,先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