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宁?如果我打过去,他一定会来,但是我们刚吵过架,不太合适。
顾言城?我总不能打扰他和Danna,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况且他是别人的男朋友。
一时间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求助的人,视线渐渐模糊,无力感漫上心头……
司锦庭?我的手指在他的号码上8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
忽然之间,风更大了,头顶的灯闪了几下,“啪”的一声灭了。
我一开始以为是跳闸,去电箱那里一看才知道是断电了。
唐启宁上次只维修了房子,线路什么的可能也没有检查,今晚暴风雪可能让老化的线路出了问题。
黑暗中,我更加慌张,一礼此刻又抱成了一团,可以看出来他现在非常难受。
可我没有车,现在外面又那么大的雪。
“姐,我真的不要紧,就是吃坏了肚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礼虚弱的声音沿着冰冷的空气飘过来,看着他懂事的样子,我再一次泪目了。
“在这里乖乖呆着,我给大哥打电话。”
我拿起手机往楼下跑,黑暗中突然手一滑,手机就那样掉了下去,摔成了碎片。
这下我真是欲哭无泪了,我紧张的在地上摸索出碎片,希望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但是并没有用,手机的屏幕已经完全碎了,手机壳夸张的碎成两半,一半不知道掉到哪个角落,还有一半还在手机身上。
我赶紧看看还能不能正常打电话,屏幕碎的太彻底了,根本看不清号码和联系人,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随便按了一个,但是没响了几声,屏幕就暗了。
可能是刚才摔到了电池,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坏了。
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现在带着一礼去医院,凭我一个人的能力是不现实的,但是现在我们和外界断了通讯,除非雪停,不然是没有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一礼的状况很不好,一会儿醒,一会儿睡,看得我心疼不已。
老宅已经断电断水了,我握着他有些发烫的手,第一次感觉到人生无望。
整个晚上我的头都昏昏沉沉的,房间里的暖气已经停了,丝丝的寒意从皮肤侵入五脏六腑,我从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床被子给一礼盖上,但是好像除了这些,我什么也做不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雪地里传来一声刹车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走在雪上沙沙的声音。
“咚咚咚,”然后是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是谁……”
我抖着声音贴着门问道,现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我来了,开门。”
五个字,如雷贯耳,我打开门,猛的扑到司锦庭身上,呜咽着。
“不哭了,乖,”他的声音有安慰人心的力量,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一礼他上吐下泻,好像是吃错东西了,肚子疼得不得了……”
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要是再没有人来,我可能要着急死了。“
“怎么不开灯?”
他打开手电筒问我。
“电线老化,断电了,水管也被冻住了,没有水……”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回答道。
“我先去看看一礼,”黑暗中,他仿佛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拔腿朝着楼上走去。
我连忙跟上去。
他简单的查看了一下一礼的状况,伸出两根手指在一礼的肚子上按压了几下:“这里疼不疼?”
一礼摇头,他又换了一个位置,一礼依旧摇头。
“这里呢?”
这时一礼重重地点了点头,五官痛苦的纠结成一团。
“你……”
我张了张嘴,睁大眼睛看着他。
“应该是急性肠胃炎,你收拾一下,我送他去医院,”他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一礼,“不能拖,现在就得走,不然引起阑尾炎就麻烦了。”
我连忙答应了一声然后去收拾东西。
“外面雪下的这么大,你可以吗……”
我有点担心,极端天气条件下很容易出事故。
“我刚才不自己开过来了?”司锦庭看着我轻笑,“没事,把你和一礼放心的交给我吧。”
我的心微微一动,他的出现好像让我的立场又不坚定了。
“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不等我回答,司锦庭就抢先回答道:“一礼你现在状况很不好,需要马上去医院输液,你如果累的话就睡一会儿,一会就到了。”
一礼乖巧的点点头,然后躺在我的怀里睡了过去。
路边结了冰,司锦庭开车开的很小心,以免打滑,我静静的看着两旁过去的风景,有着冰裂的美感,但我现在无心欣赏,余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他的背影。
没想到,在我无助的时候,居然是他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以前我从来没有为了这些事担心过,因为始终有司锦庭为我。操心。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惯出来的毛病,很多事情还是处理不好。
今天他那句“是我,我来了”,我听着差点哭出来。
“到了,”他停下车,扭头对我说道,“我抱一礼上楼,你帮我停下车。”
说完一串车钥匙扔在了我的怀里,我呆呆的点点头。
“病历什么的都在里面吧?”
他指着我收拾出来的小包问道。
“对,”我忙不迭的点点头,眼睁睁的看着他手一勾,把包带走了。
我回过神,急急忙忙停了车,然后追了上去。
他已经挂了急诊号,扶着一礼在医生面前坐下。
医生拿着听诊器听了一会儿,又查看了一下一礼的舌头,像司锦庭当时那样按他肚子一样,伸手在他肚脐眼周围按了按:“这里疼不疼?”
一礼重重地点了点头,脑门上的冷汗有豆子大小。
“急性肠胃炎,去输液,”医生刚说完,“碰”的一声,一礼碰倒了桌上的笔筒,摊在了桌子上。
“情况有点严重啊,”医生皱了皱眉头,扶了一下黑框眼镜,“这样,你们扶他去后面的床上躺一下,“不用去输液室了,就在这里吧。”
“谢谢医生!”
我赶紧和司锦庭两个人把他扶到床上,司锦庭出去了一下,然后立马有一个护士长一样的人拿着药过来,“你好,我来给病人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