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亭,你能不能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拿来开玩笑?”
我一再地加重语气,想要让自己的表述更加严肃些好引起他的重视。
有时候我是真的不了解他,他的每句话都让我感觉像真的,但每句话后面似乎都别有深意。
日光轻暖,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我跟他身上,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理想中的生活,不就是和心爱的人,在午后可以睡在小躺椅上,聊着天喝着茶么?
可如今跟我一起沐浴在阳光中温柔地听我讲话的人,是司锦亭。
我突然起身,走到窗口迅速拉上窗帘,只留下一小块空隙,好让房间不至于完全黑掉。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进来,把地面和墙壁割裂成两块。
“大中午地拉什么窗帘。”司锦亭起身慢慢地朝我走过来,在我耳边轻笑,“想做什么坏事了?”
他勾起的唇角性感迷人,深沉磁性的声线听得我喉咙发紧,只能不停地咽气来让自己平静。
他这样的男人,永远充满了诱惑力。
“你就不能正经些?”我咬着唇没好气地转开头,心却在砰砰直跳,有点后悔刚才的动作。
思忖再三,我还是拉开了一半窗帘,好让司锦亭不至于想歪。
可已经晚了,司锦亭迅速地又拉上窗帘,一点缝隙都不留,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我按在墙上,接着密密麻麻的吻便落了下来。
“放开我!”我用最后一丝理智挣扎着,“司锦亭我还没离婚!”
这句话似乎很有效,他微微离我远了些,但还是勾着我脖子在我唇边摩挲:“我告诉过你,尽快离婚,不然我……”
“你也答应过要帮我的!”我昂起头鼓足勇气回击,“我必须拿回那座房子,而且,我不是没给你好处,你帮我,我送砚台给你,这样很公平。”
“谁稀罕你那破砚台。”他低沉的怒吼在我耳边响起,那急促的呼吸声轻轻地敲击着我的耳朵,温温热热,酥su麻麻。
“那你想怎么样?”
他家的窗帘遮阳效果真的是太好了,我伸手去想要去拽开窗帘,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臂。
“我想你嫁给我。”昏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那轮廓分明的脸在这样黯淡的光线中似乎失去了光彩,只有那犀利又深邃的眼睛依旧闪耀。
“你……”
又来,又开玩笑,没完没了,这样好玩吗?
“你能不能正经些,你能不能不要总捉弄我,嫁给你?你是让我这个有夫之妇嫁给你?你在玩我吗?”我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他抵着我的身子不让我脱离他的桎梏,炙热的气息让我感觉到不该这样挑衅,可话以出口,再没有收回的道理。
“随你。”他突然就松开了我,声音低沉阴冷,似乎又被我惹毛了。
我忙伸手一把拉开窗帘,刺眼光线重新洒进来,我抬手挡住了眼睛,透过手指缝看着司锦亭。
他神色淡漠黯然,跟刚刚的热情侵略的攻势截然相反,整个人说不出的阴冷,可我却不知道又是哪句话惹得这位大少爷不开心。
实际上,我句句属实。
“随我是什么意思?”适应了金色的光线,我放下手,不依不挠地追问。
“随你就是,爱嫁不嫁!”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解释一下会死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心的懊恼。
想到他铁青又默然的脸,我软软地顺着墙滑落在地上,后悔自己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他说了,他不稀罕砚台,那我就没什么砝码能让他帮我了,单纯靠自己的力量,我还真的不可能把房子完全要回来,就算是打官司也未必就能胜诉。
我双手捧着头坐在地上,阳光暖洋洋的,一扫刚刚司锦亭留下的阴冷气息。
我在地上呆坐了半个小时,直到肚子咕咕叫才想起午饭还没吃,抬头看看,司锦亭煎的牛排还放在床头柜上,只是有些凉了。
我向来不挑剔,起身走到床前,拿起叉子叉起牛排喂进嘴里,果然是凉了,但,味道还不错。
晚上要送陈一礼回校,我早早地帮他收拾了东西,要亲自去送他,顺便见了老师跟他谈一谈陈一礼打架的事儿,明天要上班,我恐怕没时间去。
陈一礼见了我套拉着脑袋,很不情愿地背着书包。
“走吧,再迟就晚了。”我摸摸他头发,爱怜地说,“去了学校好好学习,别总惹事,你也大了该懂点事儿了。”
他没说话,只是抿紧嘴唇用力地点点头,嘴边一圈毛茸茸的小绒毛很是可爱。
我拍拍他肩膀,催促地说:“走吧,从这里到学校还得半小时路程呢。”
陈一礼磨磨蹭蹭就是不迈开腿,频频地回头看着墙上的钟表。
“想什么呢?”我轻轻推了一把他的脑袋。
“司大哥呢,他说去送我的。”陈一礼终于吐出了自己的心声,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让我上司去送你,你怎么这么大架子?
可想到又一个月不能见到他,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神,我于心不忍:“他,他下午就出去了,可能有事儿吧。”
正说着,隆隆的引擎声呼啸而来,即使在房间内都能听得真切。
我没太在意,可陈一礼却兴奋地跳起来,三两步飞奔出了别墅的院子。
“司大哥!”
引擎声戛然而止,我忙拎了东西出门,这才发现司锦亭正倚着车门,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和陈一礼。
而他身后大红色的法拉利在夕阳的映衬下闪着炫目的光。
这已经不是闷骚了,是明骚,这么扎眼的颜色,这么高调的引擎声,还有他那满脸的得意的笑,让我满肚子疑惑。
他该不会开这车去送陈一礼吧?
当然,车跟他很配,一个帅,一个炫,可也没必要这么高调吧。
他的迈巴赫呢?
有钱人就是好,车子还可以换着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哼,万恶的资本家!
“东西放后面。”他昂头对我示意,我回过身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看才发现,只有两个座位。
“一礼,上车。”他熟练地开车门,上车,轰隆隆的引擎声很快发动了起来。
陈一礼兴高采烈地跳上车,伸手跟我挥了挥:“姐,坐不下了,你别去了,我让司大哥送我。”
他话音刚落,司锦亭一脚油门踩了出去,车子呼啸着绝尘而去,只剩我一人凌乱在夕阳中。
陈一礼,你好样的,看你下次回来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