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B市并没有住够3天,当天下午司锦亭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让我订机票,说要连夜赶回A市了。
“那,恒大的项目呢?”
“差不多了。”他看上去有些着急,当着王经理的面又交代了下项目的事儿,便急匆匆地去赶飞机了。
回到熟悉的城市,心反而更加沉闷,白宇光跟安小楠那档子事儿重新摆在了我面前,让我不得不去面对。
司锦亭离开时把车钥匙扔给了我,很放心地说:“你去我那吧,我有事,晚点回去。”
“我不去。”我忙下车,摇摇头对着他说,“我也要回自己家了,不能总在你那躲着。”
他淡淡地抿了抿唇,无所谓地说道:“这个点了你不怕回去再看到你老公跟那女人?万一这次直接给你来场直播呢……”
我头皮一紧,忍不住一阵恶心。他还真知道我的七寸,打得这么准。
“房门密码我发你手机上了,你开车回去吧,路上小心。”说着又把他的车钥匙扔了过来。
他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像命令,而不是商量,即便是好意。
虽然不满他的口气,但出于感激,我还是开口:“你去哪儿,我去送你吧。”
“有人来接。”他微微低头看着手机,昏黄的路灯下,他高大的身子在地上留下一个清俊的身影,这场景倒是像电影里的片段。
说话间,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面前。他收好手机回头看了我一眼,俊朗的面庞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路上小心。”
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潇洒地上车,绝尘而去。
看着车子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我猛然发觉,他和他的家似乎成了我的一个避风港,只有他在身边我才会觉得踏实,他不在,我的心也跟着离开。
我开着他的车回到他家,用他给的密码顺利地开了门,可刚在玄关换了鞋子,突然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似乎有灯光。
谁?这么晚谁在这里?不会是他的哪个女朋友吧?
我心虚的厉害,手忙脚乱地又换上高跟鞋。我当然知道除了安小楠他一定有别的女人,但就这样撞见未免有点尴尬。
就在我要开门逃走时,突然有娇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不要脸,还死皮赖脸地赖在这……”
声音很熟悉,不用看我都知道,是安小楠。
她怎么在这里?
我回过身子,只见她扭曲着脸狠狠地瞪着我,双平时用来放电的眼此时恨不得喷出火来。
“你要不要脸,你一个有夫之妇大半夜在别的男人家里,你不怕走到外面被别人戳脊梁骨么?你这种红杏出墙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没想到我们会在司锦亭的家里见面,我跟她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关系好时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关系差时却还得分享一个男人,真是可笑。
“那你呢,你勾引别人的老公,该怎么处置?”
“我不一样,我没结婚。”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用最尖酸的词汇攻击我,“你婚内出轨,你说要是公司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到时候,怕是司锦亭都保不了你,你只会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我冷笑道:“别忘了,你跟他的床上视频还在我手里,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要被人喊打,你也好不到哪去,反正我们是闺蜜,有难同当嘛,要被人戳脊梁骨,一起啊。”
她气得脸色发白,伸手就扇了过来,我腿受了伤不方便,不然肯定一个鞭腿把她给打趴下。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细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又快又狠地扇了上去。
“啊!”她被我一巴掌甩的差点摔倒,要不是扶住了墙,恐怕已经趴在地上哭了。
果然,她嚎啕大哭起来,我没有一丝心软,只想把这么多年的情谊在今天做个了结。
“收起你那套吧,司锦亭不在,白宇光不在,你哭给谁看。”我恨恨地骂道,“省点力气滚出去吧!”
她捂着脸涟水涟涟,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鼻子:“最毒妇人心,怪不得白宇光嫌弃你,你以为司锦亭喜欢你啊,我告诉你,你迟早会后悔,你迟早会发现……”
“你给我滚出去!”我抓住她的头发就把她往外拽,她大概没想到我心肠会这么硬,连哭带嚷地叫。
可我不为所动,硬生生地把她给拽了出去。
我把她扔在门外,回身关上门,然后从里面上了锁,不管她怎么哭怎么闹,全当没听见。
隔着别墅铁门的门缝,我冷冷地警告她:“你省省力气吧,等会儿吵到了隔壁邻居,小心他们报警说你扰民。”
“贱人!”她竭嘶底里地喊,我冷笑着进门,打开客厅的大灯才发现,她的包还放在沙发上。
我上前拿了包给她扔了出去:“滚!”
她在门口闹了一阵,不停地按着密码要开门进来,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折腾了半天,最后实在没了力气才狠狠地踹了铁门两脚,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她离开后,我一直提着的一口气也瞬间松了下来,只觉得浑身发软,手脚都不听使唤。
原来我这么狠啊,我不由地苦笑,人被逼到这个份上,能做出什么事儿来还真的不知道。
我回了房间,走进安小楠刚刚待着的卧室,发现她把原本干净明朗的卧室搞得乌烟瘴气。
空气中还弥漫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那么浓郁的味道害的我打了两个喷嚏。
我撸起袖子准备消灭她的痕迹,先是打开空调换气,又把她布置在床上的玫瑰花瓣扔进了垃圾桶,最后香薰蜡烛全部吹灭,这才算恢复了房间本来的面貌。
不过我不能住在这里,这是司锦亭的房间。
想到刚刚安小楠的话,我心里的道德感又一次燃了起来。脑袋中仿佛跳出了一个小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要脸。
我承认我做错了事儿,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保证以后不再犯,至于之前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一直对自己要求很严格,难得这么没底线地原谅了自己一次,还是因为司锦亭。他太美好,美好到让我情不自禁。
十点半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静悄悄的,看样子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在别人家里我不好随便乱动,只能躺在沙发上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