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收我的钱,现在又反悔说不要了。”
“是啊,我不要钱。”
我噗嗤笑了:“你要了我的钱,去ktv找个公主小姐不好吗?一晚上愉快就度过去了,而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双赢的好事。”
虽然我会输钱,可是比起生命安全来,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你要给我多少钱?”喝醉酒的男人摇摇头,掰开手指头算了算:“有人花钱请我过来找你的,你现在给多少钱都不够,把你这张巧言令色的嘴巴给我闭上吧。”
什么?有人找他过来?
有人找这个男人在我回家的路上堵住我,然后要干嘛……
敏锐的我发现对方的不对劲,一时间我心乱糟糟成一团麻绳,一个个人名在我脑海里飞快闪过,又飞快丢去。
因为司锦亭的缘故,和我有仇的女人或者嫉妒我的女人不算少,司锦亭商场对手也不是没有可能,有目的性报复的人数,一时间我也想不出来可能是谁,到底是谁……
“对啊,没想到你这个女人挺聪明,就是给钱,我一直都在等你,无论你走大路还是小禄都会遇到我,你的运气就是我巧合的安排哈哈哈。”
他毫不避讳就承认了,丝毫没有隐瞒的想法。
手表上的时针滴答滴答的转动,分分秒秒很快就过去。
明月皎洁的光芒依然普照在大地上,这个时间段下夜班的人很多。
一墙隔开很多百米外能够见到喝酒吃夜宵的下班族学生党。
可是从小居住在这里的我十分明白,外面是路灯亮堂的大路。除非到万不得已,不然不会有人选择这一条近路小道,黑夜容易给人危机感。
现在这里只有我和酒鬼,没有其他人,会如同小说电视剧里描写的那样。突然出现,像救世主一样把酒鬼给打跑,把我拯救出这个危险的局面。
一切都是只能够依靠我自己,攥紧拳头,我左右睥睨寻找自己的退路,计算逃跑需要的步伐。
一边转移话题说道:“有人出钱让你过来,她是谁?给了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真奇怪,你得罪了谁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居然还来问我给我钱的人是谁,难道你得罪的人很多,你说我现在找你所有的仇人要钱,他们会不会都给钱我。”
“不会。”我摇摇头,紧紧把包包攥在手里,冒出粘稠的汗水:“他们只会报警,你拿那个人的钱有什么命花吗?到时候一进入警察局不就都玩完了。”
“我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男人醉眼朦胧,一脚就把前方的障碍物给踢开了,又继续朝我前进几步。
这里经常被早餐摊贩用来摆放一些不能带回家的杂物,篓筐扁担和一些锅碗瓢盆竹筷子之类的东西。每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
男人喝醉酒了,也不去理会这些会不会给其他人造成困扰,觉得不耐烦了就一脚就踹翻。
锅碗瓢盆砸了一地,清脆的声音格外响耳,糊了心脏一跳。
“怎么了?你害怕啦,刚刚胆子还那么大,和我谈条件。”
男人说着就越来越距离我越近,身上的汗臭烟酒味熏得我头疼。
憋住呼吸,背依靠在冰冷墙面上,我横着斜视他。
大概每个人都有施虐的心里,受害人越是害怕对方越是得意,司锦亭和我讨论过这个话题,所以目前我能够保持冷静。心里盼望着……
男人不屑噗嗤笑了,露出一口蛀成米黄黑颜色的牙齿,让人见了就恶心。
“我这种人的命贱,比不上你大小姐,他们花钱买你的命等于也把我的命一起买去,那有那么多为什么啊,给钱就行。”
“你想杀了我吗?你敢吗?杀人犯法,要判刑,给钱你也没办法花啊。””
对方不是开玩笑,是很认真壮着胆子,仔仔细细想为他科普法律,试图打消他的意图,没办法,现在他双手一横就把我的去路给挡住,想逃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逃。
除了借住月光,黑咕隆咚什么都瞅不太清楚,双眼一抹黑。
“是的,我就是要杀了你。而且我有什么不敢,反正不就是被判几年吗?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醉鬼明显是喝醉了,挥手打断我说话,他觉得我说什么都是没有道理。
反而大着胆子评判了一会法律的漏洞,明显对于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政府没有给他钱给他未来让他舒舒服服生活着,根本不靠谱。
加上老婆孩子都没有,只要给钱,他什么都能干,他什么都可以干。
现在准备用玻璃渣刺穿我的脖颈,然后再跑去潇洒几回,上以前没办法上的女人,喝以前喝不起的酒。反正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等警察局来捉人,要是没有过来,他们找不到凶手。
那就算我倒霉,他还能够继续潇洒,挺幸运。
这是一场赌注,无论他是输是赢都和我没关系,反正倒霉的人总是我。
也有可能是好久没有人和人说话了,男人越说越离谱,什么打算都说出来了,也证明他没打算留我做活口,知道太多他更不可能放我走。
我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这种人的人生实在是过分恶毒了,自己活得不精彩就想把别人拖下水。
我不乐意地说:“我仇人太多了,想不出来,要把您给个提示,好让我死得明白。”
“一个女的,个儿挺高,看穿着打扮挺有钱,没吃过什么苦,说话高高在上,和你有仇。看我的目光就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像看待垃圾一样让人恶心反感。”
他嘿嘿邪笑打量了我好一会,那种恶心的目光让我想起来了下水道里的老鼠,阴暗到令人恶心的地步,他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拎着酒瓶子。
玻璃瓶被砸成两半,尖锐的那一面距离我很接近,稍微用力就能刺破我的肌肤和血管。
也是我第一次距离死亡怎么接近的时候。
这次和上次完全是不一样,上次和果而在一起,两个人虽然是女生但是地面宽广,逃生的道路很多条,我心情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浑身乍起的鸡皮疙瘩一地。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越来越近,触摸我的脸蛋让我遏制不住想要呕吐,真的好恶心。
完全和司锦亭义亦或者唐启宁不同,他们光明正大生活在阳光下的君子,而面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垃圾。
“人在江湖,死都死得不明白,当一个糊涂鬼,真他娘的可怜啊!”
“……”
我背依然靠在冰凉的墙面上,一言不发就盯着他背后,正悄悄靠近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借着月光对方更我比较了个手势,秒懂的我继续安抚好这个想罪犯的情绪。
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发现,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是悬殊的,但是我不会放弃求生的希望。
这个时候男人浑浊的眼睛流出眼泪来,宽厚好像老实人的宏嘴唇裂开,只是猥琐的气质终究是难以更改。
他像是喝醉酒了变得神经病一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是又哭又笑:“妹子,你安心去死吧,要是以后警察捉不到我的话,我会给你烧纸钱,到那个时候哥应该有不少钱了。”
“好啊,到时候你多烧点纸钱……给你自己花吧。”
男人喝醉了,喝糊涂了,一直都在啰啰嗦嗦,难怪这辈子这么怂包废物。就没听说过罪犯这么啰嗦的时候,应该手脚利落才对啊,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我一脚踹过去对方的下半身,而悄悄过来的唐启宁挥拳也刚好把对方揍开。
我们俩个人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同时出手导致男人惨叫一声。随后扑通头不小心撞到了墙壁,又嘀咕几句晕倒过去了,汩汩流血从他破开的额头上绽放出来。
唐启宁先用牛皮鞋去踹了对方几脚,男人依然没声没息就好像一摊烂泥一样,他这才松口气。
先掏出电话拨打了报警电话,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洁白的纸巾,递过来给我。
“先把伤口捂住一下吧。”
没等我反应回来,他就把一把我拉扯到巷口,路灯亮堂堂,人来人往再也不复刚刚的阴森黑冷,那么让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