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恒远律师见面回来,我有些闷闷不乐。
整整一天,我终于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和超常的记忆力把我跟白宇光之间所有的问题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律师。
律师的建议是,直接拿出他出轨的证据,送上法庭。
可我心里有些不安,我怕被人反咬一口。
白宇光已经跟我撕破了脸,他肯定会竭尽全力地争取他的权益,而他也知道我跟司锦亭在一起的事情。
一整天都沉浸在回忆中,我觉得有些累,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司锦亭的别墅时,陈一礼已经很乖巧地做好了晚餐。
很简单的冷拌沙拉,番茄炒蛋,还有排骨冬瓜汤。
我进厨房的时候,他正忙前忙后地试味道,一回头看见我,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笑容。
“姐,你去休息会儿,我马上就做好,还有一个菜。”
看到他天使般纯真的笑脸,我所有的无力和无奈感全部烟消云散。
即便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陈一礼的将来做打算。
所以啊陈媛媛,你不能倒下。
我把自己的手指捏的发白,纤细的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靠着门框呆呆地看着他。
陈一礼见我有些不对劲,忙上来伸手探了探我的头:“姐,你没事吧?怎么脸色怎么白?”
我回过神来,轻轻地吐了口气,昂起头来看着他扯出一个微笑:“没事,等我换下衣服过来帮你做饭。”
陈一礼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似乎有些疑惑。
我抬手轻轻地揉了揉他柔软蓬松的头发,笑着说:“别胡思乱想啦,我上去了啊。”
晚饭在我跟陈一礼的努力下很快就做好了,太阳西斜,倦鸟归巢,司锦亭应该下班了。
可我又不想直接给他打电话,便让陈一礼去。
陈一礼按下了外放键,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嘟嘟”地两声长音后,电话被接起。
陈一礼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司锦亭清淡的口气:“别等我,我晚上不回去吃饭。”
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和陈一礼的热情。
我分明听还听到了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以及高雅的古典乐。
陈一礼愣了下,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我的表情,我努力扬起嘴角,微笑着说:“我们吃饭吧,他说他不回来了。”
餐桌上,陈一礼没了司锦亭在时的活跃,他闷闷地扒着饭,脸上的失落和失望一览无余。
我夹起一块排骨放进他的碗里,安慰道:“你以为当总裁很轻松啊,每天都得很辛苦地应酬,他也得跟客户吃饭啊,也得跟客户谈判啊,你知道这餐桌上能拿下很多项目的。”
陈一礼抬头看了我一眼,闷闷地说:“你也是这样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说:“今天是因为你的司大哥给我请了律师,让我跟律师谈一下离婚的事儿,所以没让我去应酬,他自己去了。这不,肯定晚上被灌得醉醺醺地回来。”
好在陈一礼年纪小,比较容易糊弄,他很快就露出了白白的牙齿,笑着嘱咐我:“姐,那你等会儿记得给司大哥留点吃的啊,我怕他在那边吃不好晚上回来饿。”
年轻真好啊,心思真单纯。
我也希望自己的心思跟他一样单纯,这样就不用想东想西,不用失望不用难过。
我一直都在安慰陈一礼,可其实,我自己的心才是最难安慰的那一个。
司锦亭啊,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魔鬼与天使的结合体,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住在了我的心里。
因为第二天要去新的学校报到,陈一礼很早就去休息了,回卧室前不停地叮嘱我:“等会儿司大哥回来你一定记得给他喝蜂蜜水,解酒的。”
我点了点头,笑着让他去睡。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还有啊,如果司大哥回来得太晚,早上就不用去送我了,我自己过去,学校不远,我今天去看过了。”
“我去送你。”我起身推着瘦削的肩膀,一边往他卧室推一边说,“你别操心了,你好好睡觉,明天早点起,迎接新的学校生活,好吗?”
陈一礼背对着我用力地点点头,好不容易把他送回卧室,我刚走两步,他又打开了门,从门缝中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姐,你一定要等司大哥回来再去睡啊……”
我没好气跺了一下脚,陈一礼这才乖乖地关上了门。
司大哥司大哥,叫的这么亲,他们两个才认识几天啊?
我懒懒地半躺在沙发上,随意地换着电视频道,看看墙上的表,已经是十二点了,而司锦亭还没回来,甚至是一个电话都没有。
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该不会就在外面住了吧?
我越想越焦躁,手上的遥控器也越按越快。
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了门外隆隆的引擎声,司锦亭回来了?
我高兴地跳下沙发,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可刚跑到别墅院子的铁门口,就听到了一个娇媚的女声:“你不请我上去坐坐么?”
“太晚了,我喝的有点多,想睡觉,谢谢你送我回来。”这是司锦亭的声音,依旧是充满了磁性,带略带一丝沙哑。
“是啊,太晚了,人家一个人回家害怕呢。”
这样嗲的声音听得我满身鸡皮疙瘩,我从铁门的门缝往外看去,只见一个水蛇腰的女孩不停地往司锦亭身上凑,那及腰的长卷发在夜风中微微吹起,更加显得她风情万种。
她那葱白色的纤纤细指染着热情似火的红色,正顺着司锦亭的背慢慢地往上滑。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愤愤地扭头便走。
可刚走两步又听到声后传来的声音:“我也想跟你,嗯……”
司锦亭的那声“嗯”,听得我心头一股热火涌起,简直就是明骚!赤裸裸地调戏!
“但是,家里有个母老虎,没办法,面子总要给她的,下次吧啊。”
母老虎?家里?
我刚要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心想,既然你说家里有个母老虎,那我要是不配合着出现一下,多不给你面子。
于是我用力踹了一脚铁门,然后生生地拉开。
那女人突然听到有动静,一回头看到我,吓得花容失色。
大约,是我长得太凶神恶煞了?
可她的能白修长的大腿还挂在司锦亭的身上,我上前拉过司锦亭,一个巴掌朝着那女人甩了过去:“勾引我男人,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