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天也算是有眼,刚好这女人就住在这医院,虽然是VIP,虽然配了两个保镖,可我有司锦亭啊。
我回过身拉着司锦亭就往VIP病房去,司锦亭皱着眉:“你去那干嘛?”
“你那天也看见了吧,她脸白的像纸,嘴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我有点担心她呢,想要看看她情况怎么样了。毕竟,她是启宁哥的前女友啊,启宁哥出了事儿,我理所当然应该通知她。可能除了我,启宁哥最亲的人就是她了吧。”
我笑的很狰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那份狰狞。
我其实想要问问,这秦尔雅不是得了厌食症么,怎么还吃得下东西啊,还在半夜让唐启宁给她送去,还催促。
唐启宁就是因为给她送吃的才出了车祸!
司锦亭当然不相信我说的话,他扼着我的手腕,给秦尔雅开脱:“行了吧,你担心她?你想去揍她吧?”
既然被他看穿,我也不遮掩:“唐启宁出车祸这事儿,你说怪谁,你拍着自己的心口说,是不是秦尔雅的责任!”
我冷言冷语。
司锦亭淡淡地看着我,揉着我的头发想要给我安慰:“你冷静点。小雅是这样的,厌食症经常反反复复,真的,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有时候好了,有时候恶化。”
我越听越气,这件事很明显,这个什么秦尔雅根本就是在骗人,根本就是在演戏,演戏给司锦亭看而已!
她装的端庄大方,大家闺秀的样子,其实私下里比谁都恶毒,我还记得她在奇诺的会客厅里对我的冷嘲热讽,真该录下音让司锦亭听听。
我生气嚷:“我不想听你为她开脱,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跟唐启宁心中对你们的前女友念念不忘,可今天这事儿,就是她作的。启宁哥现在生死不明,我只不过要去通知她一声,又不是去杀了她,你紧张什么?”
我每次说谎的时候,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心虚,千万不能心虚。
通知她?
这贱人,我不杀了她已经算很便宜了,这么多心眼的人,怎么配得上我启宁哥。
更讨厌的是,唐启宁脑子进水了,大半夜地送吃的给她。
我越想越气愤。
司锦亭伸手抱住我:“别去了,我们还是安安静静地等会儿吧,万一手术结束了,找不到人怎么办。”
托司锦亭的福,他刚说完,急救室的灯就灭了。
不过也因为他的乌鸦嘴,急救大夫告诉了我一个不好的消息,唐启宁可能,一时半会醒不来了。
“伤得太重,脑部有血块,生命没有危险,但,说不好,说不好是脑死亡……”医生的声音都越来越轻。
“脑死亡?”
我重复了一次,在大脑中迅速地搜索关于脑死亡的知识。
是不是,就是电视剧里的植物人那样子?
每天只能靠流食或营养液来维持生命,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
就跟白宇光的妈妈那样,整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白宇光好借此机会让司锦亭掏了好几百万?
虽然对白宇光的妈妈心存愧疚,可对于秦尔雅,我只有一个念头。
我一定要去掐死秦尔雅这个贱人!
我顾不上看唐启宁,甚至是不想看,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要替他报仇!我才不要看他一个人像个傻子似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我才不要看到那么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变成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很大方很善意地朝着医生点点头,转身笑眯眯地看着司锦亭:“刚刚小雅说,让唐启宁赶快送吃的过去,快要饿死了,我们去买点吃的看她看她吧。”
司锦亭一点都不信我的话,他坚决地摇头:“媛媛,你冷静点。”
我笑的很淡然:“我怎么不冷静啊,你的小雅快饿死了你都不去看看啊。”
“媛媛,这跟小雅没关系,刚刚交警也说,是对方卡车司机疲劳驾驶……”
“喂。”我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皱着眉看着司锦亭,“你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不好,我根本也没说是你的小雅的错啊。你要不跟我去,我就自己去了,大不了被她的保镖拦下,可你也知道我的身手,两个人我还能勉强应付。”
说完我转身便走,才不给他说好话,好话说的我都要爆炸了。
到时候我不把你的小雅打个半死我不姓陈!
在遇到司锦亭前,我没有这么暴力的。
而这暴力,我也是跟他学的。
他可以打白宇光,我怎么就不能打秦尔雅了?
司锦亭忙在身后跟上我,看样子是要去保护他小雅的人身安全。
我冷哼一声,手暗暗地握紧了拳。
从VIP通道进了VIP病房区,果然,秦尔雅的门口有四名保镖守护。
上次跟着严雨一起来还只有两个,这怎么突然多出了两个。
还好司锦亭跟着来了,不然我以一敌四,还真的有点困难。
司锦亭淡淡地看了那四人一眼,那私人连拦都没拦,还狗腿地给他开门。
司锦亭走在我前面,时不时地伸出胳膊搂住我肩膀,我知道,他怕我一冲动冲上去真的揍秦尔雅一顿。
可他猜对了,我今天不替唐启宁报仇,真的忍不下这口气。
说来也好笑,秦尔雅先是看见司锦亭进来,眼睛里笑意盈盈,而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瞬间黯淡了下来。
我很友好地朝着她笑,笑的她莫名其妙。
“锦亭,你来看我了?怎么这么早?”她装作柔弱的样子,娇贵地半躺着,时不时地用手掩着嘴咳嗽一声。
不等司锦亭回答,我笑道:“我们来看看,你厌食症好了没有。司锦亭很担心你呢,是吧司锦亭。”
如果没有唐启宁这事儿,我可以慢慢地等司锦亭忘掉这女人,全心全意地爱我。
可因为唐启宁出车祸的事儿,我深受刺激的同时也想彻底地跟司锦亭清算干净,他要选择秦尔雅,那以后我跟不共戴天,我不是白宇光,不是用点钱就能打发。
说起脑死亡,植物人这事儿,我对白宇光的妈妈深感愧疚,千方百计地寻找她。
她躺在床上时我跟陈一礼还偷偷地去照看过,当着她老人家的面被白宇光狠狠地骂过。
或许是白宇光拿了钱手软,只是骂了我两句,都没动手,骂得陈一礼都快哭了,可我们知道,那是我们错了。我们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