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司锦亭斜着眼瞧着我,似乎很嫌弃的样子。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鼓着腮帮子,昂着头看他,他眼睛闪闪放光,像是天边散落的星子。
司锦亭见我只顾傻傻看着他,抬手又给了我一下:“问你呢!”
“你没看保安拎着棍子来了啊?万一给他们抓到,被送到警局怎么办?”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事情的严重性:“你也太没谱了,你这么大个人,一脚踹过去他得多大力啊,万一他伤了筋骨你不得被警察叔叔抓进去教育啊。”
“切。”司锦亭冷哼一声,还翻了个白眼。
我刚要继续教育他,却突然感觉脚底一阵刺痛,是啊,刚刚路上有石子,肯定是扎到脚了,只不过太紧张没感觉到疼。
现在放松下来,那钻心的疼也随之而来。
“啊……”我伸手勾住司锦亭的脖子,垫着脚尖跟他撒娇,“我脚疼,疼得厉害,我鞋子跑掉了……”
司锦亭眉头紧皱,刚要张口骂我又被我堵了回去,我呜咽一声,带着哭腔说:“真的疼。”
话音刚落,司锦亭一个拦腰把我抱在怀里,稳稳的公主抱让我的心踏实了不少。
我手圈子他的脖子,懒懒地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只觉得这个男人手臂的力量比白宇光那个渣男要沉稳很多。
我把耳朵贴在他胸口,那有力又崩腾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衬衣传来。
我自顾自地轻笑几声,司锦亭却冷冷开口:“别动,别蹭。”
我抬头看着他好看的下巴,伸手抹了一把,调戏道:“就蹭,怎么着?”
“再蹭把你扔下去。”说着他就要做扔我的姿势,吓得我惊叫一声,手紧紧地勾住他脖子不撒手。
司锦亭无奈地摇摇头,垂着眼看了看我,那天使翅膀般的长睫毛扑棱扑棱动了两下。
“看来你是不疼,那就不送医院了,回家我帮你擦药。”
我也觉得奇怪,刚刚怎么就那么疼,可被他抱了抱就不疼了。
还有刚才看到安小楠跟白宇光那么心痛,现在看着他却觉得很幸福,难道他就是我的止疼药?
念头一出,我自己傻笑地停不下来。
司锦亭腾不开手,只能狠狠瞪我两眼:“笑什么笑?”
我“啧”了一声,昂起下巴指着他:“我救了你,你怎么谢我?”
“我那是帮你才打的人,况且,他要真的去警局告状,你以为我们溜了就不会被抓?”
我想想,也是啊。
“那,那谁让你动手打人的?”我不服气地跟他狡辩。
他挑了挑眉,性感的唇一张一合:“我是为了谁?你一个女的动不动就上手打人,遇到白宇光这种草包就算了,万一遇到一个练过的,你觉得你能讨得了好?”
“我从小学习跆拳道的好吗?黑带,黑带!”我忍不住朝着他嚷嚷,不是我炫耀,我真的很厉害,小时候我打遍附近的小区无敌手啊。
司锦亭悠悠地吐出几个字:“一段吧……”
我愣了一下,平时我说黑带就唬住别人了,可他却知道黑带也是分段位的,看来很懂嘛。
我想到他刚从的动作和姿势,似乎,也学过?
怪不得我在他面前根本无还手之力,尤其是上了床,想挣扎根本就是妄想,原来他才是大神啊。
好丢脸。
我一巴掌捂住自己的脸,把头往他胸口埋,觉得吹牛吹大发了。
他愣是把我从两条街外抱回了MOMO餐厅,因为车子还停在外面。
我按着他的胸口,小心翼翼地说:“等等,你看一下那边有没有人再过去……”
“我不。”他傲娇地看了我一眼,“几个保安把你吓成这样?”
“双拳难敌四手!”我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就算厉害,那四个保安呢,你能都打趴下,就算打趴下了,万一他们报了警,可就不是只伤一人了。”
司锦亭嘴角抽了两下,再也忍不住笑,摇着头小声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不由地奇怪。
他无奈地“哎呦”了一声,笑了半天才缓过来,看着我好笑地说:“那家餐厅是我开的,保安不会连自己老板都打吧?”
我听到了一口老血在嗓子眼喷薄而出的声音。
这信息量,有点大。
我深深地呼吸一口,瞪着他嚷道:“那你跑什么?”
他把我放在副驾驶上,狠狠地摔上了门,从车头绕了一圈回到驾驶座,坐好才侧过身来,促狭的笑意怎么都挡不住。
司锦亭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悠悠地说:“明明就是你非得拉着我跑,还怪我,你自己赖皮还要往别人脑袋上扣罪名,你怎么不上天呢?”
我恨恨地瞪着他,眼里能喷出火来,分明就是故意看我笑话。
脚掌又传来一阵疼痛,我倒吸了两口冷气,闷闷地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冷声道:“回去,我要回去!”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宠溺地说:“好,我们回去,现在就回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乐,我无力地窝在椅子上,冷眼瞧着他乐。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打开来看,是安小楠,他发来了白宇光的病例,似乎伤的还挺重,肋骨断了两根,要住院。
活该,谁让他嘴里不干不净。
我默不作声地把手机收了回去,可刚放进包里又听到“叮咚”一声。
我忍不住好奇打开来看,却发现,这张照片竟然是,关于我的……
那是一张体检单,上面明确地写着我的个人信息。
姓名:陈媛媛;性别:女;年龄:27岁;婚否:已婚;病史:zi宫内膜异位,成熟卵细胞不易进入输卵管,影响受精,判定为不孕症。
我瞬间傻了眼,她,她手里怎么会有我的体检单?
最主要的是,这张单子我都没见过,她怎么会有?
不孕症,是说我不能怀孕吗?可我以为是因为安全措施做的好所以才没怀孕啊,白宇光说过他不想这么早要小孩。
怎么会这样?
我盯着手机发愣,全身从头到脚一片冰冷,那森森的寒意像是要冻结我的绅体。
司锦亭见我盯着手机发呆,忙问:“怎么了?”
我紧紧地咬着唇,看着手机一声不吭。
司锦亭又一次劈手夺过手机,看到体检单的时候猛地刹住了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声音让我烦躁,抱住自己的头忍不住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