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抢先一步在一礼面前回答他,这臭小子可别瞎说什么话。
“哎,出来拿一下快递。”
门外快递员在敲门,我边应了一声边往外走去,心里犯着嘀咕,我也没买什么东西啊,在这里的事情应该也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有快递?
“麻烦这里签个字。”
我一笔一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快递员是个清清秀秀的青年男人,看完我的签名之后他笑了笑,夸我的字好看。
我也对他善意的笑笑,拿着快件进了屋。
“这是什么?”一礼嘴里含着汤,含含糊糊的问道。
“不知道,”我撕开外面的袋子,下一秒就愣住了,全身像被突然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一张鲜红的请柬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封面上是我一向觉得繁琐的夸张装饰。
“怎么都赶在一个时间段结婚,”我翻了个白眼,随手把请柬扔在沙发上。
司锦亭和秦尔雅的婚礼才结束,白宇光和安小楠就迫不及待的要结婚了,也是,既然他们那么相爱,肯定很久之前就想把我挤掉,然后名正言顺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了。
一礼看到请柬上写着的两个名字,脸色突然变得非常不好看,他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拿起请柬就要撕掉,我制止了他。
我心里倒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我有点讶异他们居然能找到我,不过想想,一定是安小楠想要用他们的婚礼来羞辱挑衅我,而白宇光又是个耳根子软的,被吹吹枕头风,肯定就告诉她老屋的地址了。‘
我真想不通当时为什么我会看上白宇光,现在想想,果然是渣男一枚。
一礼见我沉默,小心翼翼的扯扯我的衣服:“姐?”
他可能是以为我伤心了,义愤填膺的阻止我哦去参加那对狗男女的婚礼,我无所谓的笑笑,我既然敢去司锦亭的婚礼,区区一个安小楠,我还不放在眼里,再说,如果我不去,安小楠还以为我怕了她呢。
像是掐准表算好了一样,我的手机响了,我瞟了一眼,虽然删了安小楠的联系方式,但是这么多年了,她的号码我烂熟于心,我冷笑一声接起来:“喂?”
“请柬收到了吧?”
她在那头娇笑着,声音很好听,我还听到了白宇光妈妈的声音,看来这段时间安小楠把她的未来婆婆哄得很好。
“你放心,我一定会来的。”
不等她说完,我就回答道,随手拿起那浮夸的红色请柬把玩着。
“你……”她仿佛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但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语气,“陈媛媛,我没想到你居然一点也不知廉耻,不仅把司锦亭从给我的身边抢走了,还去参加了司锦亭的额婚礼,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我的婚礼……”
“不是你们邀请我的么?”我反唇相讥,真是搞笑,也不知道是谁不知廉耻,“请柬都费尽心思的送过来了,我拒绝的话你们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这是替你们考虑啊。”
“陈媛媛?你这是什么歪理!”隔着话筒我都能想象出安小楠漂亮的脸孔扭曲的样子。
“怎么了?”我无辜的问道,这种四两拨千斤,云淡风轻的让安小楠气的七窍流血的方法,我最近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我哪里做错了?”
“对了,忘记恭喜你新婚了,祝你们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我嘴贱的添上一句,然后就听见嘟嘟的忙音挂断声。
摆脱白宇光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平时看着挺正派的一个人,要是没有安小楠我还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我这位好闺蜜,替我检验出了白宇光,不过我相信出。轨劈腿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安小楠居然有勇气和这样的男人结婚,以后的小四小五小六可有的她哭的。
我放下电话,看见一礼担忧的看着我,顾言城也皱了眉头,好奇的打量着这我。
“看我干吗?我脸上有钱?”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嗯,臭不要脸的觉得挺光滑的。
“婆娘,你遇到的垃圾事情也太多了,”顾言城好像猜到了大概,意有所指的说道。
“垃圾事情垃圾人自己找上门来,我有什么办法……”我嘟囔了一句就去厨房洗碗了。
我陈媛媛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的事情,但是那些渣男渣女死命的往我身边凑,绝望。
老屋没有装直通的热水,我打开热水壶往盆里的凉水里加了一点热水,热气蒸上来,模糊了视线,客厅远远的传来顾言城和一礼的声音,我也顾不上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孤家寡人,寂寞无比。
胸膛上下起伏,胸口像有一块大石头堵住了,让我一时间无法呼吸。
我对有的没必要的事情一副没所谓的态度,但是转头想想,闺蜜安小楠插足了我的婚姻,和我的前夫一起离开了我,司锦亭一开始和我海誓山盟,可是当我真的爱上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现实真的难以改变,而唐启宁又忙于工作。
再过几年,一礼也会离开我去上大学,开始谈恋爱,结婚,工作。生子。
而我又可以干什么?
我的工作室唐启宁帮我找的,工资不高不低,勉强糊口,年近三十而立,人老珠黄,虽然人们嘴上说着对离婚的女人没有偏见,应该一视同仁,但是实际上,没有多少人能接受离异的额女性。
手下的碗油腻腻的,窗户上积了一层水汽。
客厅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忽然回过神,摇晃掉脑子里的负能量,泡沫从手里冲走,凉水的寒意直达心底。
我冷的一个哆嗦,碗碎在池子里,我连忙去拿,碎片割破了手,鲜血汩汩的流出来,一下子染红了整个池子,我却没有感到很疼。
“婆娘,你洗个碗怎么这么久?”顾言城估计是看我一直拖拖拉拉在厨房,来看看我在干什么。
“我去,怎么回事,”他急急忙忙的问了一礼急救箱的位置,然后动作娴熟的帮我包扎,他包扎的方式很特别,尾端还给我打了个中国结。
“你怎么还给我打了个中国结?怪里怪气的。”
我被他包扎的手法逗乐了,挑眉问他。
“哦……以前哄我女朋友的时候学的,很久不用居然还记得,”顾言城的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自己是没有觉得,但是我看的一清二楚。
看来他和那位神秘的女友,感情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