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希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眼里含着几丝怯懦。
我无力地咬咬唇,看着她重复了一次:“回去吧,这边我来搞定。”
她用力点点头,整个人都快哭了。
这时电梯到了二十一楼,我轻快地跳下电梯,回身跟她挥挥手:“明天见。”
她竟然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明天见……”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刹那,深深的自责感席卷而来。
我竟然也会学着仗势欺人。
我心情低落地抱着资料回到办公室,司锦亭还在工作,很认真的样子。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看我,见我没精打采,笑着问了一句:“你这架子也太大了吧,我不过是让你去拿个资料,你就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不想加班?”
我摇摇头,走到他面前把东西递给他:“我刚刚做了一件很恶心的事儿。”
“嗯?”司锦亭合上笔记本,抬起头来托着腮看着我,笑道:“说来听听?”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垂着头用手指摆弄着衣角:“我,我刚刚听到有人背后讨论我,就……”
司锦亭一把把我拽过来,拉着我的手笑:“看你这样说做亏心事了啊?”
我轻轻点点头,不置可否。
“严重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严重似乎也过了,可不严重吗?我已经学会仗势欺人了啊。
“不然你还是别让我当秘书了。”我许久才又叹了口气,“或者,我辞了这边工作去别的地方吧。”
司锦亭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瞧着我,我不说,他就死盯着,一直到我说为止。
无奈,我把刚刚发生的事儿解释了一遍,丧气地说:“其实说什么都是别人的自由,我这样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司锦亭轻笑一声,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揶揄道:“你不会才发现你小心眼吧,我都习惯了,以后也让他们习惯习惯就没事了。反正你迟早得做他们的老板娘,不是么?”
没个正经!
我愤愤地瞪着他,心里的不快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真心真意地跟你忏悔,你却拿我开玩笑?”
司锦亭却悠悠地摊开放在面前的文件,随意说:“我不开玩笑,我没空……”
我一甩手离开,回了自己的座位。
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陈一礼也应该放学了吧。
不知道他回家没有,家里也没人给他做饭。
我心里着急,直接打电话给陈一礼,却听到电话占线,这小子给谁打电话呢?
我忙放给他发短信:“晚上加班,不回家吃饭,你回去的路上自己买点吃的吧。”
短信发过去也是石沉大海,半天没有回音。
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脑,肚子咕噜噜地又叫了。
我都饿成这样,司锦亭那么大个个子,不吃东西怎么行?我眼睛一瞟,见牛排还放在旁边,便想去热一热,司锦亭挑剔,我不挑啊。我先随便吃点吧。
我拿了打包的饭盒进了茶水间,刚把牛排放微波炉里,手机响了。
接起来才发现是司锦亭。
“你去哪儿了?快点回来。”
我都没得及开口就被他挂了电话,看看微波炉里的牛排,我只好忍痛割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司锦亭办公室。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正抬着手腕看表,见我回来忙说:“走吧。”
“去哪?”
这大晚上的,不会去见客户吧,就算是也得提前说一声啊,我连个准备都没有。
司锦亭一言不发地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勾住我脖子就把我往外推。
“我的包,包……”
司锦亭雷厉风行地到地下车库开车,一面开一面打电话:“喂,你打个车直接过来就行,车费你姐报销……”
等等,你姐?他在跟陈一礼讲电话?
我忙问:“你是在跟陈一礼说话吗?”
司锦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傲慢地挑了挑眉。
“刚刚我没给他打通电话……”
司锦亭看着前方的车流,慢慢地驶入车道,漫不经心地说:“那是因为他在给我打电话。”
这小子,到底是司锦亭弟弟还是我陈媛媛的弟弟?
我担心他,他却给司锦亭打电话,看到我短信都不回!
我气得拿起手机要凶他一顿,司锦亭一侧头看见了,伸手一把摁住:“别闹了,等会儿见了面你再好好骂他。”
也是,干嘛浪费电话费?
车子走走停停,下班高峰期,路堵的厉害,司锦亭随意地打开广播,换了个英文频道,我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他却怡然自得。
“我们这是去哪儿?去见客户?”我小心地试探着问。
他白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吃饭去。”
“跟陈一礼?”我忙拒绝,“跟陈一礼我们就回去吃吧,回去的路还通畅些。”
司锦亭冷哼一声,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去摸我脑袋,把我的头发揉了又揉:“你是不是傻,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反应慢了一拍,还没想起来就听司锦亭说:“就这我还指望你以后记着我的生日我爸妈的生日,你自己的你都记不住……”
哦,对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安小楠早上还提醒我来着,怎么忘了?
我轻轻拍了拍额头,又一想,这话怎么听得不对劲啊,为什么要记住司锦亭的生日,还得记住他爸妈的生日?
“我为什么要记住你爸妈的生日?”
司锦亭看着灯光闪烁的前路,理所当然地说:“你都答应跟我结婚了,记住公公婆婆生日还不应该吗?以后我工作忙,给老人家买礼物啊,办生日会这种事就只能由你来操办了,对了,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所以,没人帮你……”
说完司锦亭狡黠地眨了一下眼。
他想的还真长远……这些事儿我都没想到。
我不禁有些退缩,我一个离婚的女人,跟一个钻石王老五结婚,他家里人会怎么想?
而且我跟上一任婆婆关系并不好。
我茫然地看着他,眼神空洞洞的。
“司锦亭,你是认真的吗?”
司锦亭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你以为我跟你玩呢?别说你后悔了啊,你不能过河拆桥,我帮了你,i应该信守承诺。”
“可我当时只是以为跟演电视那样,弄个三年的契约婚姻。”我摊开手跟他解释,“而且看你也不像是来真的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