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投射过来异样的目光,以及私下的指指点点,张薇薇倍觉恼火,紧紧盯着面前的宋与乐,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嘴给撕下来。
“还真别说,你们看她那个像要吃人的样子,当真像极了快要发狂的疯子,搞不好她才是被妖怪的附身的人呢。”
“说的是啊,她看起来的确跟咱们平常人很不相同啊。”
百姓们此刻已经完全议论开了,瞅着张薇薇时的眼神里有了七分警惕和三分惧怯。
听见他们的话,张薇薇生生将肚子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压了下去,此刻的她不能冲动,更加不能冲宋与乐动手,否则更加惹来周围这帮愚民的猜疑。
她深呼吸几口,如同利刃一般的眼神射向宋与乐,用仍然带有几分愤恨的语气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都敢污蔑我,你可真是蛇蝎心肠,你以为你做这么多就能让大家相信你,成功打消对安煜的怀疑么?”
宋与乐冷笑一声,道:“我不过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怎么就蛇蝎心肠了?再怎么说,也总比有些人无中生有,处心积虑要强。”顿了顿又道,“再说了,安将军征战沙场,历经生死,为百姓谋求安平生活,这是事实,我相信乡亲们都对安将军的功绩和付出有目共睹,心里头对他是尊敬与感激的,即便我不做这些,也不会改变他在乡亲们心目中的形象,乡亲们是知恩图报的人,绝对不会是非不分,受人挑唆。”
这番话一出来,四周的百姓纷纷点头,认为这位姑娘说得对,安将军保家卫国,给了他们一个安稳的国家,这份恩情比什么都大,他们的确是不应该听信谣言,做出伤害安将军的事来。
宋与乐又说道:“倒是姑娘你,口口声声说安将军被妖怪附身,说的好像你亲眼看见妖怪进入将军的身体一般,我看啊,被妖怪附身的人是你才对,你这害人的妖物,陷害安将军,为祸人间,你才是需要驱邪的那个人!”
百姓们被宋与乐几句话说得更加怀疑张薇薇了,都拿怪异的眼光看着她。张薇薇终于按耐不住心内的慌乱,面色有些白了,若是让这个女人说服了百姓,放了安煜的话,那她可就遭殃了,更重要的是,倘若自己反被对方诬陷,便是大大的糟糕。
“胡说,你含血喷人,我怎么会是妖怪?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我不想大家被那个妖怪害了,处处为乡亲们着想,怎么会有加害大家的心呢?”
宋与乐淡定地笑了笑,说道:“哼,你自然不会主动承认了,哪个凶手会说自己是凶手的?”
“我若是妖怪,早就对乡亲们下手了,如何此刻还会跟你在此好端端地说话?分明是你在为安煜开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妖怪的心思谁能猜得到?说不定你在算计着更大的阴谋呢,”宋与乐缓缓看向四周的百姓,“乡亲们,你们可要把眼睛擦亮了,不要被妖怪蒙骗,平白无故伤害了一心为国为民的安将军啊!”
在场的人大多都已经被宋与乐说得动摇,张薇薇见势不妙,慌忙道:“胡说八道,你为了给安煜脱罪,就诬陷于我,我看你们才是妖怪,你们两人都是,大家千万不要相信她,不要上了她的当啊!”
在场的人中,此刻已经大多数都把心倾向了宋与乐,现在听见她这么说,不免心中觉得窝火,觉得此人讨厌得很。
“这位姑娘这段日子都在为咱们乡亲做好事,对咱们照顾有加,她是个好人,怎么可能随便诬陷人呢?”
“就是啊,姑娘心地善良,安将军也是个好人,如果他们是妖怪,早就把乡亲们杀了,怎么会做这么多好事?”
百姓们表示不相信,对张薇薇更加厌恶了,张薇薇见此情景,不由地又气又恼,恨透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居然敢破坏她的好事,还往她身上泼脏水,简直可恨至极!哼,她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她张薇薇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挡!找个机会,她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女人千刀万剐!
宋与乐心知百姓们已经被自己说服,只要再坚持一段时日,一定可以成功地说服他们,打消对安煜的怀疑,然后让皇帝将他放了的。至于这个张薇薇,此时即使她说破了嘴皮,也不可能治得了她,最多让百姓们怀疑她而已,要想证明她才是被妖怪附身的人,还要另想法子才行。
宋与乐思考的期间,张薇薇也想了很多,现下情势不妙,乡亲们都被宋与乐给蛊惑了,她嘴皮子又不如她厉害,无法为自己辩解,再如此下去,恐怕只有吃亏的份儿,倒不如先吃了这个哑巴亏,离开这里,日后再想办法对付她。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你巧舌如簧,连这么多的乡亲都被你蒙蔽了,当真是了不起,不过可惜,尽管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怪,又口口声声说安煜是被冤枉的,可就都没有证据,哼,我不跟你在这儿耍嘴皮子浪费时间了,我还有要事要做,告辞!”
“哎,你别走啊,有本事留下来跟我辩论啊。”宋与乐偷笑着说道,眼看着张薇薇灰溜溜急匆匆地拨开人群跑了,张薇薇之前那样陷害她,害的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现在看她灰头土脸地逃跑,还真是很爽啊。
宋与乐看向四周的乡亲,笑道:“各位都散了吧,那位姑娘或许被人蒙蔽了而已,终有一日等一切水落石出,她便会明白是自己冤枉了好人。”她故意在背后为张薇薇说好话,就是为了在百姓们心里留下一个好名声,争取他们的信任而已。
果然,百姓见她居然还为那个嚣张跋扈处处针对自己的人说话,对她的印象更加好了,不由默默称赞。
宋与乐决定继续行善,为救安煜而努力。而皇宫这边,那位所谓的得道高僧正搭了大大的台子在施法,而台子的中央,坐着“被附身”的安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