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珩的理所当然彻底激怒了孟诺怀,他愤怒地拍了几下桌子,怒目相对厉声道:“墨南珩!”
孟诺怀生气归生气,最终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指责墨南珩。
毕竟人家在法律上还是夫妻。
他有些懊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气鼓鼓地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墨南珩叫来服务员,又给他上了一杯酒。
半晌,才幽幽开口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之前,发生太多事了,是我顾虑太多。现在我认真地想清楚了,安初,我是不会放手的。她是我此生认定的人。今后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我唯一的选择。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她的关心与照顾。”
“你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孟诺怀挑挑眉,气呼呼地说:“当初,我就是被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深情感动,拼了命地去救你,克制自己对安初的感情去撮合祝福你们。可到头来,安初被你伤得体无完肤!”
墨南珩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说了,是我错了。我在努力弥补。”
“弥补?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弥补的。”
“再难,我也会追回她。”
闻言,孟诺怀冷笑一声,双手抱怀,带着不屑的眼神睨向墨南珩:“你说追回就追回吗?安初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根本看不上你墨氏集团总裁这个身份。”
“我知道。”
墨南珩抬眸,嘴角带着一抹不明深意的微笑,缓缓说道:“但是,她还爱着我。”
“你……自作多情!”孟诺怀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她还爱着你?”
“你看出来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墨南珩语气笃定,见孟诺怀没有反驳,继续说道:“你一眼就看出来我是装病的,那为什么安初还会让我留在她那里?”
孟诺怀:“……”
他是看出来了,易安初对墨南珩余情未了。
墨南珩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分析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安初确实没发现我装病,这只能说明她太担心我,关心则乱。另一种可能是她发现了,可是她没有拆穿我……”
孟诺怀握紧拳头,眉心紧蹙,垂眸不语。
“如果这些话伤害到了你,我很抱歉。但是安初,是我的。”
墨南珩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那如果……”
孟诺怀跟着起身,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之前的顾虑又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再次把她推开吗?”
墨南珩停下脚步,背对着孟诺怀,没有转身。
他微微颔首,目视前方,坚定地说:“绝对不会。”
虽然他还没有想到可以保护易安初的万全之策,但是跟易安初陌路的痛苦他已经体会过了。
他承受不了,她不在自己身边的结局。
出了小酒馆,他独自漫步在大街上。
北风呼啸,零星的雪花飘下来,天气真的凉了。
墨南珩先是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脱下外套。
他回到之前和易安初一起居住的房子里,兴冲冲地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管,径直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躺了下来。
熬过寒冷的黑夜,终于等到了天明。
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拿起手机迟疑片刻,他决定把戏做全套,将电话打给了秦默。
秦默匆匆赶来。
暖气没开,整个房子跟冰窖似的。
擦鼻涕的纸巾满地都是。
墨南珩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望着他通红的鼻尖,秦默傻了:“你这是……真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