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一个闪烁着微微光芒的通道展现在众人面前,可是他们却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进去。
有之前人魔损失的前车之鉴,现在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没有人敢直接冲进去。
“怎么办?”众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何辞镜。
“这……”一时之间何辞镜竟然是也没有了主意。
没人敢第一个走进去,也没有敢说出来叫别人先进去的话,他们竟然是呆愣在甬道之前。
“我该怎么办?”何辞镜的眼神放在了卓曙隐的身上。
“总不能一直等在这里。”他从地上站起来把一只手伸进甬道。
何辞镜登时大惊失色把他的手拉扯回来。“你这是做什么?不害怕有危险么?”
“难道等在这里没有危险么?”
卓曙隐坚定的看看何辞镜:“把丝丝弄醒,我们先进去,如果确定没有危险佣兵们再进去。”
何辞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柒丝丝叫醒。
听见这样的话,柒丝丝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刚才就做了一次拖累,她不想再做拖累了。
“我先进去……”
一群佣兵见到女孩子都能够这样坦荡,作为男人他们有何不敢?
“那就一起进去,有危险一起面对,就算是人魔又如何?又不是没有逃跑过。”
“就是,就是。”
顿时众人们一阵热血沸腾。
何辞镜侧目看看卓曙隐,偷偷的拉住他的手率先走到甬道中。
“砰砰砰”她的心在猛烈的跳动着,在这个只有微微光亮的甬道中她有点紧张。
脚下似乎是踩着黏腻的泥土,触手的甬道墙壁上也是阵阵的湿润,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腥臭的味道。
好像是在鱼腹中,她登时心口咯噔一下,面上也挂着惊恐的神色。
“唔,这是什么啊?”
随即传来噗通一声,有人跌倒在地上,水声骤然响起。
“咕噜噜噜,咕噜噜……”
一行人走到水边看见队友正躺在水中噗通着水花,而河流并不是很深。
“我们顺着河流走,遇水逢生。”
何辞镜的话鼓励了众人,他们沿着河流流淌的方向往外面走去。
空气中渐渐的传来空气清香的味道,有人激动的推开前方的人冲了出去。
“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激动的喊叫声感染了众人,他们争先恐后的钻了出去。
见到阳光之后何辞镜松了一口气,索性这甬道中一群人平安无事。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柒丝丝有点迷茫。
“回学院吧。”何辞镜的眼睛看着远方。
祈言,我们顺利的走出来。她用力的攥着手中的玉佩。
“我们这次的路上也算是几经波折,索性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危险,这就谢天谢地了。”
话音落下,众人都不再吭声,没有谁是全身而退的,都牺牲了战友。
“那就此告别了。”
一群人在逃出生天之后彻底的分开,都不去提之前的危险。
“走吧。”
卓曙隐拍了拍何辞镜的肩头,把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对不起。”柒丝丝忽然道歉。
何辞镜露出来一个难看的微笑,率先出发。
回学院的路上异常的顺利,就是他们的情绪低迷了很多。
“你们回来了?”导师看见灰头土脸的几个人瞬间大惊失色。“天哪,谢天谢地你们安全的回来了。”
何辞镜仰头看看卓曙隐露出一个微笑,满眼都是疲惫,可见赵祈言的牺牲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创伤。
“都来说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导师顾不得让他们休息,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次历险。
听见人魔的事儿,导师登时大惊失色,慌忙的去找了院长,兹事体大,他不能一个人做决定。
院长沉稳了许多,不过在听见他们的报告之后依旧是皱了眉头。面对院长的询问,何辞镜三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十分的仔细的说了这次的历险经历。
听完何辞镜等人汇报的所有情况,院长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般,原本挺直的腰板都佝偻了下去。
他长叹一口气,看着何辞镜等人的神色严肃到近乎肃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想你们也很清楚人魔这种生物的可怕程度,所以我希望在事情还没彻底明了之前,你们能保守秘密,不要外传。”
柒丝丝和卓曙隐作为皇家出身,自然是最了解这种措施的意义的,当下就点了头:“院长放心,我们心中有数。”
何辞镜也说道:“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就是院长,我想请个假,不用很久,两天就好。”
院长正在考虑着接下来该如何封锁消息,那些从试炼中逃出生天的学生是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的,也就是说人魔的消息已经是注定了要被泄漏出去了。
既然这样,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改成了该如何把这个消息遮掩过去,又或者说,思考该如何处理,才能够让这个消息不至于引起恐慌。
一门心思正在思索着处理方案的院长,听到何辞镜请假的请求,当即一挥手:“没事,给你们放三天假,不够你们自己往后顺延,回来之后就说是我给你们放的假。”
“多谢愿长,那我就先走了。”何辞镜点点头,也没有等柒丝丝和卓曙隐,直接转身离开。
卓曙隐看了一眼何辞镜紧握的右手,眼底闪过一抹暗光,默默的跟在何辞镜身后,随着她去了一趟郊区。
“你说你挺喜欢到处跑,以后要是死的早,拜托我把你的尸体烧成灰撒进河里,这样动也不用动就能跑遍大江大河了,我当时还笑你懒的简直没话说了。
现在看来可真是麻烦,我找不到你的……,你就给我留了个玉佩,我总不能把玉佩烧成灰撒了吧?思前想后,我烧了两套你的衣服给你撒了,也差不多你就凑合着吧。
这套骚包到衣襟上绣荧光粉火焰的,我就给你埋了,毕竟你说立个衣冠冢里边总得有点东西是吧?你也说过你最喜欢这套衣服了,那就拿这套衣服当你了……”
何辞镜坐在自己为赵祁言立的衣冠冢面前,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下酒水,一边喝一边看着墓碑说道,就好像赵祁言还在她面前,正在跟她商量一般。
只是说着说着,何辞镜忍不住直接把杯子砸到了赵祁言的墓碑上:“谁他妈要你拦了?你个傻x,我躲不开啊?这么看不起我?你他娘的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以后啊?!”
何辞镜声嘶力竭的吼道,一双一贯清冷的双眸颤颤闭上,两行清泪在脸上滑落出蜿蜒的痕迹:“赵祁言,你个大傻x!”
死死握住赵祁言临死前塞给她的玉佩,何辞镜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我以前就对你没有男女之情,现在更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把你当兄弟看,希望你要是在天有灵,也别再执迷。”
说完这句话,何辞镜站了起来,一整天的蹲坐让她整个下半身都僵硬发麻到失去了知觉,一起身就失去了对身体平衡感的控制,直直的倒向赵祁言的墓碑。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直接揽住了何辞镜的腰,将她带了回来:“小心!”
“你怎么来了?”何辞镜一掌握平衡,就不顾还在疯狂发麻胀痛的下半身,离开了卓曙隐的怀抱,语气有些冷淡。
卓曙隐内心暗暗苦笑一声,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赵祁言墓前,只会让何辞镜感到不快?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要他为此眼睁睁看着何辞镜跌倒不去扶,那也是不可能的。
瞥了一眼赵祁言的坟墓,卓曙隐知道自己暂且大概要略输一筹了,毕竟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更何况赵祁言是为了保护何辞镜而牺牲,卓曙隐自然对他心怀感激与谢意。
至少在赵祁言刚离开人世这段时间,卓曙隐是绝对不会再次故意和何辞镜有更多的亲密接触的,而何辞镜,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感情总归是无法压抑的,这一天,卓曙隐看着何辞镜手中的玉佩,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嫉妒,将何辞镜拉出教室堵在墙角:“辞镜,我们在一起吧,我想让你做我唯一的王妃。”
如果这个表白再早一点,在赵祁言离开人世之前,何辞镜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她和卓曙隐从感情到性格上彼此都万分契合,阂该佳偶天成。
只可惜没有如果,赵祁言的死在何辞镜和卓曙隐之间划下了深刻的硬痕,时间久了或许会还好,但是在现在这个时间段,何辞镜却总是忍不住想起赵祁言临死前那个安详的浅笑。
“抱歉,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战友,最完美的搭档!”何辞镜斩钉截铁的说道,唯独没有提起卓曙隐期待的内容。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也是我最好的战友。”卓曙隐嘴角的笑意微僵,他强作镇定的笑着说道。然后转身离开:“时间也不早了,没想到开个玩笑话了这么多时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卓曙隐一连串的话说的何辞镜完全没有插话的空间,等能插话了卓曙隐又已经走远了,也只能作罢。
不尴不尬的度过了几天远不能远,近不能近的日子,这天何辞镜和卓曙隐一起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你们来了,那正好,跟着我吧,待会儿多看多听多想,少说!”院长匆匆签完最后一个文件,就带着何辞镜和卓曙隐进了密室。
何辞镜和卓曙隐原本还以为有什么大动作要安排了,没想到走出密室,看到的居然是一件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的会议室,只是每一个坐在位置上的,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但是周身却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在安排何辞镜和卓曙隐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经历过后,一群长老终于得出了对人魔事件的初步处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