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钧瓷看着林绵绵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像是被一盆水浇灭了一般。
一只手缓缓从被子里伸出,即将触碰到她的后背,就在那一刻,他停了下来,骨节清晰的手指逐渐弯曲,定了定神,落寞的收了回来。
自己昏迷三年,若不是林绵绵看出破绽救了自己,恐怕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依旧是一个英俊帅气的植物人罢了。
作为秦家三爷,哪怕是救了自己,无论她想要房子车子票子,都是小事,甚至秦家可以付出的更多,但他最后却还是把她留在了身边,还是以夫人的身份。
很多时候他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始终没有一个答案,也许只是随心吧!
总有很多时刻,林绵绵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一个表情,哪怕是嘴角的一次上扬,都会让他似曾相识。
秦钧瓷认定,眼前这个聪慧的女人,这个曾经跟自己装傻的女人一定跟自己有着某种关联。
而他把她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找到这种关联究竟是什么。
“你想什么呢?”
林绵绵回头看到秦钧瓷双眼无神,面露犹豫,愣了一下便开口问道。
就刚刚秦钧瓷的模样,同样让她的脑海里有一丝闪动的画面,但却是那样模糊。
“今天人多,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秦钧瓷说话间,已经穿好了衣服。
林绵绵没有回应,自己在大家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傻子,谁会为难她这个小傻子呢,只要她不去给人家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秦钧瓷出现的时候,秦家大房秦振山和二房秦振海早已经到了。
“振海,三年了,你说说你,每天除了写字画画还做些什么,孩子们都大了,你总不能就这么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说话的是秦振山,秦家老大。
坐在他身边的则是霍云,秦家上下谁都知道,大房基本上是霍云说了算。
秦振海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有任何不悦,虽然他无欲无求但两个儿子倒是争气,秦钧瓷昏迷的这三年,秦氏集团还不是靠秦御景扛着。
“大哥,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秦振海说着,眼神朝霍云瞥了过去。
一句话把秦振山怼的说不出话,怕老婆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总是让他膈应。
“老大老#二来啦!”
袁梅从楼上下来,姿态优雅,风韵犹存。
虽然她的年纪比秦振山兄弟二人要小一些,但毕竟是她是嫁给了秦家老爷,辈分上自然要大一些。
“父亲的忌日这么大的日子,我们岂能迟到?”
秦振山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朝楼上看一眼,似乎示意秦钧瓷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袁梅一大早就让人去叫秦钧瓷了,回想昨晚的事情,只能轻声叹气摇头。
“夫人,忌日需要的东西都已准备妥当。”
管家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四下搜寻袁梅的身影,看到后赶紧过来禀报。
“我知道了,你再去看看钧瓷。”
今天袁梅有事情要宣布,但前提秦钧瓷可不能给她掉链子。
秦家老宅门口,一辆超跑和一辆奔驰S头顶头停了下来。
正是秦家大房独子秦毅恒和秦氏集团代理董事长秦御景。
秦毅恒推开剪刀门,下车后一脚踩在后轮上,示意秦御景摇下车窗。
“秦御景,是你眼睛瞎还是你司机眼睛瞎,看不见是我先过来的?”
秦御景扭头看了一眼跟自己一起过来的弟弟秦御霄,冷笑一声。
“我说还说是谁呢,蹲在门口叫唤,行,你好好在门口守着。”
说罢,拉开车门下了车。
“喂,秦御景,别以为你们兄弟二人我就怕你们,你哥哥是不是骂我是狗?是不是?”
秦御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笑,看了大哥一眼便朝里面走去,反正这些事情跟他没有关系,而且他在秦家相当于个小透明般的存在。
他要走,秦毅恒自然不会管他。
“你站住,话还没说清楚你不能走。”
见秦御景也要跟着进去,秦毅恒伸手拦了下来。
“你有完没完,今天是爷爷忌日,你最好老实点,别以为你攀上秦钧瓷我就拿你没办法。”
秦御景警告他,若不是秦钧瓷强制安排他进集团,就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儿,混吃等死还差不多。
他心里清楚,这是秦钧瓷想看着大房二房在前面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秦毅恒满脸怒气,心想他若不是姓秦,今天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丑八怪,你是来找我玩儿的吗?”
林绵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婀娜的身姿穿着一袭合身的浅蓝色半身裙,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
秦毅恒看的直流口水,若不是当初秦钧瓷醒来的及时,这个小傻子现在已经该喊自己老公了吧!
“这不是我们的三婶儿嘛,我可不是丑八怪,那边那个才是,你看看他长得人不像人的,是不是就是按照丑八怪的模样刻出来的?”
虽说秦毅恒怕秦钧瓷,但林绵绵可是无时无刻不再牵动着他的心,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蠢蠢欲动。
“大叔说了,不让绵绵跟丑八怪玩儿,不然就不给绵绵好吃吃。”
林绵绵说着嘟起红红的嘴唇,手指放在嘴边委屈状,让秦毅恒看了更是心痒痒。
“好吃的嘛,哥这儿多的是,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马上让人去买,只要有的卖我就能给你买回来,怎么样?”
秦毅恒色眯眯的眼神猥琐的模样让林绵绵恶心至极,秦家怎么会有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尽管心生厌恶,但脸上的神情却无半点嫌弃。
“真的吗?太好了,大叔总说我支持零食不吃饭,都不给我吃那么零食,你真的给我买零食?”
林绵绵嗲嗲的一句话,把秦毅恒说的心花怒放,恨不得马上带她私奔。
“不就是零食嘛!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着,秦毅恒就伸手去拉林绵绵,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就感觉自己身体凌空而起,双脚离地,种种的砸在自己那辆超跑上。
“哎呦,疼死我了,谁TM的不长眼,知不知道老子是......”
秦毅恒一边扶着车子站起来一边哀嚎,等他看清刚刚踹他的那人时,长者的嘴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三,三叔,我,我,我刚刚就是跟三婶儿开个玩笑,就是想让三婶儿高兴高兴,您千万别生气。”
秦钧瓷无语,冷眸盯着他,吓得他双腿直打哆嗦。
刹车声响起,一辆大红色的跑车停在秦毅恒的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