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整片空间，那登徒子的双腿之间，鲜血淋漓，此刻他倒在地上，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看着这一幕，所有男性的双腿都不自觉地夹紧了些，一阵冷汗瞬间从后背窜了起来。
我滴娘呀！这小夫人，够彪悍的啊！
“啊啊啊！你竟然敢如此对我！贱人！”
那登徒子冷汗直流，青筋暴突，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沈雨晴，“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掐沈雨晴的脖子，却被旁边的燕行天一脚给踹了出去，“你这强抢民女的流氓，没要了你的命都是轻的！”
“你——”
那登徒子还想要骂人，结果整个人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有半点动静。
燕行天不屑地撇了撇嘴，连眼神也没有多给一个，直接拉着沈雨晴转身就走，“大佬，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吧，我肚子有点饿了。”
“也好。”
沈雨晴点点头，然后一行三人，转身就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刚刚被调戏的姑娘，忽然叫住了沈雨晴，“这位夫人，你请等等。”
沈雨晴下意识地转身，“怎么了？”
“这位夫人，多谢您救了我。”
一身丧服的姑娘，哭起来端的是让人怜惜。她轻轻地扯住了沈雨晴的袖子，一双含着眼泪的杏眼，小心翼翼地说道，“您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本不该再有奢求。只是小女子家境贫寒，父亲刚刚亡故。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将父亲安葬，所以才出此下策卖身葬父。”
“这位夫人，求您买下小女子，让小女子可以将父亲好好安葬，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侍奉夫人。”
这姑娘一边说着，一边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头，原本白皙的额头，已经变得一片红肿。
“别这样。”
沈雨晴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了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亦有黄金。不要轻易地下跪。”
“夫人。”
这姑娘眼泪汪汪地看着沈雨晴，“夫人，你怀有身孕，身边有个女子伺候，会更方便一些。这位夫人，求您留下我吧，我会做很多事情，而且吃的也很少，求您留下我吧。”
燕行天抿了抿嘴唇，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忍不住生出一抹怜惜来。
在二十一世纪，他从未见到过日子苦成这样的女子。
燕行天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塞到了这姑娘的手上，“拿着吧，将你父亲好好安葬。”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沈雨晴，说道，“至于大佬愿不愿意留下你，这我就做不了主了。”
沈雨晴叹了口气，然后握住了这姑娘的手，“既然这样，那你安葬了父亲后，就跟着我一起走吧。”
她从怀里掏出一袋银钱，“就当我把你买下了。”
“多谢夫人。”
姑娘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将燕行天的钱袋还了，“多谢这位公子，夫人已经将我买下，公子的银钱，还是收回去吧。”
燕行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干巴巴说了一句，“行吧。”
姑娘拿着钱袋去处理她父亲的后事，而沈雨晴给她留下了一个地址之后，就离开了此处。
路上，燕行天好奇地问道，“大佬，你怎么突然想收丫头了？这一路走来，有不少的丫头想跟着你，你怎么不要她们？”
“我本来就一个人惯了，身边有没有伺候，都没有什么大碍。”
沈雨晴低着头，眼底闪过一抹悲伤，“我只是看那姑娘，可初雪有几分相似，所以才将她留下的。”
一提到初雪，燕行天便知道沈雨晴是在伤心了。他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沈雨晴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大佬，你也不要太伤心，初雪那么可爱，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的。”
他说完便低下了头，表情也有些说不出的暗淡。
初雪啊，那个乖乖的小丫头，什么都会，厨艺更是一绝。
在泯王府的时候，他没少沾初雪的光，吃了好多好吃的。那丫头又漂亮又善良，怎么就……唉……
白发老人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他的眼神盯着沈雨晴的后脑勺，眼底透着一抹深沉的慈爱。
沈雨晴出身大越丞相府，母亲是英勇王侯，和太子退婚之后，又嫁给了泯王。
这些事情，天下人尽皆知。他只要悄悄一打听，就能够知道。
圣女是血脉传承，沈雨晴身上圣女印记，那她的母亲也一定是圣女。
在白发老人得知沈雨晴的母亲，复姓独孤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确定，沈雨晴的母亲就是他们走失的小圣女。
那双浑浊的双眼忍不住有些湿润，白发老人用袖子轻轻地擦去了眼角的水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真是老天有眼啊，竟然让他碰到了小圣女的女儿！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沈雨晴能够感觉到后面一直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跟着她，她皱着眉转身，一眼就看到了擦眼泪的白发老人。
她微微一愣，“老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
白发老人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沈雨晴的眼神愈发地慈爱起来，“我就是想到一些开心的时候，高兴的。”
“好吧。”
沈雨晴点点头转过身，心说这老前辈真是一个怪人。
在客栈里吃过了饭后，一行人就早早地休息了，准备第二天再出发。
翌日，那姑娘收拾好了一些，按照留下来的地址找上了门。于是一行四人，坐着马车前往武林盟。
沈雨晴坐在马车上，淡淡道，“你有名字吗？叫什么？”
姑娘害羞地点了点头，轻轻道，“回夫人的话，奴婢的名字叫做白雪。”
“白……雪……”
沈雨晴笑了一下，“很好听的名字。”
那双眼闪动着潋滟光华，让人一时之间忍不住看得痴了。
可白雪总觉得，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缥缈。仿佛在透过她，看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