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庄昕正从学校厕所路过,就听见朱韵雪扬声要扒一名女生的衣服,拍裸照发要发到网上去。
厕所里挺多人的,被扒衣服的女生带着哭腔,满脸都是泪痕,连声向她们求饶。
朱韵雪并没有因此放过她,一边扇着巴掌,嘴上还不饶人:“我让你勾引李俊贤,你这个狐狸精。”
“婊子,我让你勾引人。”
“我看你这身材也挺好的,不如把你的裸照发到网站去吧,让别人也来见识见识你勾引人的本事。”
朱韵雪嘴上叼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散发一丝细小的浓烟,她骂骂咧咧的吸了一口,觉得那名女生的脸蛋长的格外让她讨厌。
扇巴掌也发泄不了她胸口的那股气,朱韵雪打算拿烟头烫她。
于是她把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猩红的火光离那名女生越来越近。
这样一按下去,那脸也算是被朱韵雪给毁了。
庄昕手上没什么武器,就只有一本数学练习册在手上,她眼疾手快的把笔记本扔过去。
一把撞飞了朱韵雪手中的烟,等朱韵雪反应过来,庄昕的拳脚就飞了过去。
后来那件事情闹的也挺大的,直接被闹到了警察局,经过调查才发现,被扒衣服的那名女生也是和庄昕在同一个年级,叫郭襄琳,和朱韵雪喜欢的那个男生走的挺近的。
朱韵雪打架蛮横惯了,见到谁和李俊贤离得近的女生就开始针对。
一开始朱韵雪也没多过分,只是出口警告了她几句,可能嘴上说的有点毒,狐狸精,婊子什么的一顿输出,郭襄琳的脾气也比较冲,不太服气人家朱韵雪,觉得她不是人家女朋友还管的这么宽。
郭襄琳气不过,就故意往那个李俊贤身上凑,上学放学甚至吃饭也是一起。
这下简直是把朱韵雪给气坏了,所以就趁着那天李俊贤和郭襄琳没有一起回家,趁着没人的地方,朱韵雪找人把郭襄琳堵在了学校的厕所里一顿毒打。
这一幕刚好被打算放学回家的庄昕给撞见,因为英雄救美了一把,也直接把这事给弄到了当地的警察局。
报警电话是庄昕动手之前就打了的。
后来,郭襄琳的家长把这事告到了学校,觉得是学校的疏忽过失,竟然存在校园欺凌。
朱韵雪的行为也是实在恶劣,校长二话不说就把朱韵雪给开除了。
后来庄昕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说实话,把那事闹大的是郭襄琳的家长,间接还朱韵雪开除的是自己。
至于朱韵雪把这仇记在自己身上,而且还能记到现在,庄昕对她也算是大开眼界。
庄昕把有关于朱韵雪的事情大致都理了一遍之后才回过神来,路深还坐在她旁边絮絮叨叨:“小昕昕你也别太害怕,她可能就发神经,她连你在哪都不知道。”
“聚会那天在KTV里闹得,大家都挺不开心的。”
“不过你放心,大家都没把你住在哪里告诉她。”
说到这个,庄昕还真担心朱韵雪会找来桃花巷,去伤害她的外婆。
庄昕认认真真的听着,又应了一声:“后来呢?”
路深晃着腿,嬉皮笑脸道:“什么后来?”
庄昕回:“她有没有找你们麻烦?”
路深抓了抓后脑勺,有些纠结,最后还是把所有事情都吐了了出来:“她当时带了一些社会哥,来聚会的都是些老实人,大家也都在上学,自然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整个聚会朱韵雪都带着那帮社会哥在闹,但也没多过分,就是逼每个人都要向她敬一杯酒,然后有一个兄弟气不过,出声骂了几句,结果他就被打了。”
庄昕问:“打的是我们班上的谁?”
路深:“就是大炮,当时场面一度混乱,有不少女生吓得直接哭了出来,我以前虽然校霸惯了,但也没真正打过人。”
“说实话,我那时候也是被吓到了,平时虽然有一些好兄弟,但那天都没来。”
大炮是他们的班长,脾气和他的嗓门一样冲,性子急,人比较爽快,向来是一个不怕事的主儿。
“那严重吗?”庄昕干脆停下手里的事情,一门心思听他说这件事情。
夏时离的他俩近,就正坐在她后方,两人的对话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他耳里。
夏时神色慵懒,脸色却明显很难看,但他什么也没发声,两手环胸,一门心思的听他俩你一言我一语。
只听见庄昕又问路深:“大炮情况怎么样?”
“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不过肋骨打断了两根,其他没什么问题,他们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但也怕打官司坐牢,没把人往死里打。”
路深叹息一声:“诶,就是可怜了大炮,可能得在病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庄昕又问:“后来呢,他们被抓了没,你们怎么不报警?就让自己的同学任由他们打?”
路深脑袋低了下去,整个人显得特别没有底气道:“报警了的,只不过等警察过来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跑了,没有抓到他们。”
“就抓住了朱韵雪一个人,后来大炮的家长见打人的混混没抓到,就决定把朱韵雪给告上法庭。”
“你也知道的,朱韵雪家里有点钱,她爸不知道用什么本事,硬是把朱韵雪从警察局里给捞了出来。”
“大炮的家庭情况也不是特别好,家里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妹妹在上学,再加上朱韵雪还未成年,朱家又赔了一大笔钱给大炮他们父母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庄昕被这事气的握紧拳,为什么有钱有权的,做事情就可以为所欲为,连惩罚都没有。
而没钱且家庭情况又差的大炮,难道就活该遭受这罪吗?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不想喝酒被打的动弹不起。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和朱韵雪有过节,她也不会找上那里,大炮也就不会被打的动都动不了。
路深眼瞅着自家小昕昕的怒气越来越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夏时往前靠了靠,忽的喊她:“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