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从来不是错,可如果因为清高而祸及他人,这就是天大的错。
想到这,我咽了咽口水,浑身上下都在发力,身上的肌肉被我绷紧。
终于,我点了点头。
“我答应他了。”
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像是被凌辱了一般,虽然肌肉绷紧,却觉得手脚无力。
虞澜叹了口气:“现在低头做人,为的是有朝一日昂首挺胸,委屈你了。”
我挤出一个笑意:“谁活在这世界上不委屈?大家都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却空落落的。
用理想换取现实,这只是失神的一小部分原因。
更多的是,我的计划,大概率要落空了。
我本想借着高丘山的力量,打压其他几个道观,彻底毁掉五大观之间的平衡,我再想办法见缝插针,让他们彻底四分五裂。
而孙志刚像是故意和我作对似的,偏偏让我把他们拧成一股绳。
我实在不忍这个计划落空,但不能再让虞澜和我受苦了。
我愿意承担这份后果。
我瘫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虞澜握着我的手,默默地安慰着我。
“我,过几天再给他打电话吧。”我轻声说道:“我答应的太快,他反而会不珍惜。”
虽然局面并不乐观,但我依然不愿意束手就擒。
在我内心深处,还是想和他都斗上一斗!
万一,真就行了呢?
与此同时,我也在暗自盘算起,该如何完成孙志刚交代的事……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几天,生意偶有起色。
不过,只是虞澜那有了起色,每天偶尔会一些进店客户,买些草药,或是写个方子。
我这里还是老样子,压根没人来,说门可罗雀都是抬举我。
这更让我焦虑万分。
即便我没能力让虞澜过上好日子,可也不能靠虞澜养活吧?
这期间,只有惠恩定期过来取点药,也就是在他身上,我还能找到一丝慰藉。
或者说,找到些可怜的存在感。
而我和的惠恩,依旧保持着从前的关系,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我和学敏中间发生的事。
他依然以一个暗线的身份埋伏在他们附近。
我已经想好了,一旦五大观重新团结在一起,惠恩就是我的底牌。
换句话说,如果孙志刚真拿我当傻小子,我肯定会选择同归于尽。
时间在枯燥中一点点流逝,我只能安慰自己:不管咋样,好歹清净。
约摸着过了一个星期,一个陌生号码突然闯进我的手机。
我接起来一听,是个熟悉地北方口音。
这人自称叫渠灵,当初和渠智一起从纯阳宫来到清风观,这么久过去了,他一直留在清风观学习道法。
简单交谈一番,我才知道,他就是师傅给我派来的人。
兴奋之余,我马上把广聚大厦的位置给他发了过去,只等着和他见面。
但我并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而是给师傅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他的身份。
正当我喜滋滋等着他的时候,渠灵的电话又一次打来。
“我迷路了。”
电话接通,他只说了一句话。
好一通询问过后,我才确定了他的位置。
虞澜没含糊,主动承担起司机的职责,拿着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这么多天的阴霾,随着渠灵的到来被一扫而光。
许久之后,虞澜终于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黑脸少年。
想必,这就是渠灵吧。
粗略一看,这渠灵估计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有些自来卷,鬓角的头发已经超过耳垂,整个人又瘦又小,身高堪堪到虞澜肩膀。
整个人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初初见面,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什么都像,就是不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