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出门,就被虞澜抓了回来,她白了我一眼:“大早上就往外跑,能不能有个安稳的时候?我特意起大早,专门过来堵你,一天天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我嘿嘿一笑,一拍胸脯:“这不是精力旺盛嘛。”
虞澜白了我一眼:“旺盛个屁,坐着,跟你说点正事。”
我疑惑的坐到凳子上,问道:“你咋突然这么正经,啥事啊?”
虞澜笑着说道:“柳姐姐让我跟你说一声,那个什么劫庙马上就要建好了。”
我心头一喜,兴奋地说道:“你们这进度够快了啊,我还寻思得等一阵呢。”
虞澜得意地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工期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你赶紧跟你师傅说一声吧,挑个日子,咱们重新开业了。”
她这两句话,给我乐的够呛:“那能叫开业吗?那不叫开观吗?”
虞澜略显窘迫地说道:“哎呀,我又不懂,反正就是那意思吧。”
我点点头,说道:“这事多亏了你们了,我先去一趟聚安观,回头我去找师傅。”
“吃完饭再走啊!”
“不吃啦!”
玄慧一如既往的在院子里练功,深秋的早上寒意颇深,可玄慧只穿了一件袭衣,非但不冷,反而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看着他这个状态,忽然有些汗颜,同样是道士,可我好像从来没想他这么认真的练过功。
玄慧见我来了,整理下衣服,连忙迎了过来,热情地说道:“快,师兄,屋里请。”
一进屋,整个卧房门窗通透,加上早上本来就冷,我往这一坐,忍不住的轻抖几下。
道士的卧房,从来不会太暖和,据说,这规矩是张道陵留下来的。
有的刚入门的道士,打坐的时候容易偷懒,说好回房做功课,结果,一进屋直接上床来。
张道陵一看,这不行啊,那么多道士,也不能挨个盯着啊,于是就人为的把卧房内的温度强行降了下来。
道士打坐的时候,左右脚相互叠放,藏在道袍下摆底下,左手掌面按在下丹田,右手掌按在左手的手背上,这个姿势是最容易产生热量,也是最保暖的。
这些小道士一进屋冻得要死,被窝冷的像冰窖似的。没办法,只好选择打坐,只有这样才不冷,这个规矩也就一点点的传了下来。
玄慧这个心细如针的人,怎么会看不见我打冷颤?他马上站起身子把窗户关上了,顺便生起了火炉。
玄慧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习惯这个温度了,师兄见谅。”
日常细节中,不难发现,玄慧这个人,对自己的要求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但往往这种人,对别人才宽厚。
所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便是如此。
我笑了笑,缓解下自己的尴尬,问道:“我托朋友给师兄带的话,带到了吧?”
玄慧点点头:“贫道还想着这几日去找师兄汇报一下此事,既然来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说着,玄慧从书架上拿出几张纸,放在我面前。
玄慧说道:“这个组织的大概位置已经能确定了,只是路途遥远,我们的人手到不了那么远。”
我看着纸,感觉有些头大,轻声问道:“在哪里啊?”
“赣州。”
“江西?”
玄慧点点头:“对,是江西,现在能确定的事儿都已经写在纸上了,师兄若是觉得麻烦,那便由贫道口述。”
我哪里是嫌麻烦?玄慧写的都是繁体字,我上哪能认识去?
玄慧缓缓地说道:“这个教派,确实是五娼教,发源地在赣州,在咱们附近,已经发现很多尊五娼神的神像了,从神像上的数量推测,渗透到北方的人数应该不少。”
我疑惑地问道:“能确定是赣州吗?龙虎山可就在那啊,道教圣地下,还能有邪教滋生?”
玄慧笑了一下:“天子脚下还有歹人呢,龙虎山下面有邪教,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