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曾联系过孙志刚,直截了当地说出建庙的事,但孙志刚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话——外教不许进道观。
无论我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孙志刚都像块石头似的,不为所动。
在最后一次沟通失败了以后,我已经丧失了全部耐心。
既然你油盐不进,那我不介意和你撕破脸!
当天,我孤身一人上了高丘山。
我的突然造访让学敏有些不知所措,见到他,我只有一句话——马上建庙,一刻不等。
学敏问及到孙志刚时,我也没隐瞒,直言不讳地把孙志刚的态度摆了出来。
见学敏一脸为难,我心中有些不忍,我知道,这确实让他挺难做。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用力地拍着胸脯子:“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高丘山,孙志刚由我应对。”
学敏迟疑了许久,重重叹了口气:“我信你的人品。”
“那什么时候开工?”
“立刻。”
学敏苦笑着摇摇头:“你啊,真是个急性子。”
“这样,雕刻师傅做泥塑坯子,这面挖土动工,咱们两不误。”
我用力点点头,满眼都是感激:“好。”
“对了,你有没有照片?”
“什么照片?”我不解地问道。
学敏无奈地笑了笑:“你要塑谁?我得给雕刻师傅看啊!”
完犊子了,我手机里压根没有柳无垢的照片。
这可怎么弄?
思来想去,我找学敏要来纸笔,按照柳无垢真身的样子,在纸上勾勒出一条活灵活现的蛇。
学敏拿着图纸端详一番:“是柳仙儿。”
“是。”
“我这就去办。”
不得不说,学敏在中原混迹多年,人脉关系比较熟络,没多大一会,一路施工队就浩浩荡荡地从后门爬了上来。
学敏把选址的权利交给我,我也没客气,厚着脸皮把柳无垢的庙建在了正殿旁边。
按规矩讲,无论哪个神像都不能和三清殿并驾齐驱,这难免有些冒犯之意。
不过,为了柳无垢能多吃点香火,这些所谓的红线,我已经忽略掉了。
连人都保不住了,这些所谓的规矩,又在保护谁?
趁着这几天,我迅速摸清高丘山内部的势力分布。
其实,高丘山的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劣质,最起码,这些道士能把道经念明白。
但他们的功夫底子实在是弱的不敢恭维,连五分钟的马步都坚持不下来,更别提其他拳脚功夫了。
客观的说,他们这么弱,和学敏的领导错误有直接关系,这不代表他们都是朽木。
其实,我特别想把玄虎请过来,按照玄虎的方式,连我这种弱鸡都能被调教出来。
不过,玄虎现在是清风观的主要战斗力,不敢让他随意出门。
思来想去,这个重担只能落在渠灵身上。
渠灵听到这事以后,显得有些犹豫,迟迟没给我答案。
我在想,会不会是上次我和他生气,导致他心里的气没出来?
我觉得,是时候跟他道个歉了。
几天后,我让学敏帮我张罗一桌酒菜,我去把渠灵请了过来。
我本以为渠灵会一口不吃,没想到,他自顾自地大快朵颐,一点没客气,甚至还主动斟满了酒。
“那个,我得给你道个歉。”
踌躇一番,我终于进入了正题。
渠灵一怔,忙把筷子放下:“师兄这是何意?”
“前几天……”
渠灵举起酒杯,对我隔空一晃:“自家兄弟,无需多言。”
我顿时觉得心头一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师兄疑惑的是,我为什么不愿意教高丘山的人吧?”
我一怔,又缓缓点头:“有难言之隐?”
“倒是算不上难言之隐,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教。”
我停下筷子,问道:“不知道怎么教?”
“功夫这东西,不就是拳脚招式吗?”
渠灵摇摇头,满脸的真诚:“我是杨掌门亲传弟子,他曾帮我亲自洗髓,故而才有今天的功夫。”
“直白点说,我的经脉和你们不一样。”
我擦擦嘴,凝神想了想:“所以,你身上的功夫压根就没办法复制,是吧?”
“是。”
我低头望着眼前的碗筷,顿时没了心思。
本来我是以为渠灵心里不痛快才迟迟不答应,没想到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