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拿着灭魂钉直逼向阳,这元凶竟是眼前这个看似憨厚的小黑胖子。
向阳偷瞟了一眼刘欣,否认道:“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少在那狡辩!在座的人谁不知道,这灭魂钉是你龙须岭的看家本事?”
面对北冥不留情面的拆穿,向阳瘪了瘪嘴:“就算是,那又不是我干的,你跟我叫唤什么?”
北冥把钉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甩:“你是掌门,你就该负责!”
向阳拿起桌上的钉子,放在眼前看了看,知道抵赖已经没什么用了,无奈地叹口气:“木已成舟,你说吧,我怎么负责?”
一见向阳近乎无赖的态度,刘欣马上又疯了起来,单薄的身体抄起粗厚的木椅,踉踉跄跄地朝着向阳头顶砸去,北冥眼疾手快,伸手将椅子挡住,却没想椅子本就沉重,刘欣脚下一滑,顺势扑在北冥的怀里。
北冥避之不及,被刘欣扑了个满怀,又马上把身子一闪,嘴上念着无量天尊,生怕沾染女色。
北冥一闪,刘欣收不住脚步,直挺挺地砸在向阳身上。
向阳赶紧起身,刘欣又扑了空,但一手却抓在了向阳的外套上,向阳矮胖的身子顿时有些失衡,刘欣乘胜追击,拽住向阳的头发,死命地扯着。
毕竟是一介掌门,被人这么当众殴打,难免有些挂不住面子,向阳低头大喊着:“把这疯子拉开!”
兴许是急于撇清关系,学敏和惠恩都没吭声,一直不说话的崇明道长依旧心无旁骛看着面前的碗筷,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中。
反观北冥,他似乎是有意让向阳出丑,他俩相隔不过咫尺,只要北冥一伸手,向阳马上就可免于窘迫。
突然,向阳一手摸向桌子的钉子,抄起钉子就要扎向刘欣,北冥眉头一皱,一手拽着刘欣的肩膀,脚下迅速低扫,向阳重心不稳,瞬间后仰,刘欣死死拽着向阳的头发,也被他一起带到。
北冥凝眉狠啐一声:“还敢起杀心!”
“天尊大慈悲,普济诸幽冥,十方宣玄妙……”
所有人刚喘上一口气,一阵《超拔经》十分突兀地从身后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
身后,崇明道长两手合十,目不斜视地唱诵着经文。
北冥面带疑惑地看着向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惊慌中大喝一声:“赶紧救人!”
刘欣算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的很,刚才这么一摔,身子有些发软,虞澜赶紧走了过来,把刘欣带到一旁。
刘欣刚站起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向阳的胸口上,赫然插着那根灭魂钉,整个钉子,全根没入,向阳瞪着双眼,鲜血从嘴角汩汩涌出。
北冥道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赶紧探向向阳道长鼻息,当北冥道长触碰到他鼻下时,身形明显一顿。
随着北冥道长鼻腔里喷出的一声叹气,答案已不言而喻。
向阳道长手上还死死地攥着灭魂钉,胸口的鲜血顺着钉子慢慢渗出,很快把胸前的衣服洇透,两眼死死地瞪着天棚,似是死有不甘。
刚才还大肆吃喝的人,现在就直挺挺地躺在我们面前,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啊!”
一声尖锐又刺耳的嚎叫划破屋里的寂静,刘欣蹲在地上,两手死死地抓着自己头发,剧烈的惊恐让她五官开始扭曲,阵阵尿骚味我闯入鼻腔,我随处一瞥,刘欣已经被吓到失禁。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刘欣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下的污秽物,瞠目张口,只会说这一句话。
虞澜踌躇一番,两手伸在刘欣腋下,将其搀起,带刘欣已经软成一团,根本站不稳,虞澜只好连拖带拽地将刘欣从屋里拉了出去。
屋内灯火通明,桌上菜肴香气尚未消散,向阳道长扔掉的烟头在闪了闪,最终被风熄灭。裹着暖意的晚风,顺着门缝吹了进来,拂过向阳道长的尸体,又吹在我脸上。
我浑身一激灵,把目光看向学敏,毕竟这是他的地界,他又是东道主,出了这种事,他应该先表个态。
学敏和我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学敏马上后退两步:“人是你们杀的,你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