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乱,越乱越想。到了后来,我干脆彻底放空,呆愣楞的看着窗外,什么都不想。
不知什么时候,我坐在凳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身上盖着一个厚厚的毛毯,躺在床上的虞澜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把手伸进被窝,被窝里还有一丝丝余温,估计虞澜也刚起床不久。我掀开毯子,翻身到床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勉强将身上的倦乏之意赶走一些。
没过多久,虞澜拎着一兜子早餐兴冲冲的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大喊道:“起床啦,吃饭啦!”
玄虎闻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兴致勃勃的看着虞澜手中的早饭,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一抬头,玄虎看见我,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玄虎站在我身边,看着虞澜忙碌的背影,笑着说道:“家有贤妻,丈夫不做恶事。小子啊,别说老天对你不公,我看啊,对你挺好。”
说着,玄虎对着虞澜呶了呶嘴。
我暗叹道:是啊,虞澜是我现在生命里最大的乐趣。
而这时,虞澜端着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看见我,马上愣在了原地:“你、你怎么在这?”
我也愣了:“大姐,我不在这,我应该在哪啊?”
“你不是要去散散步吗?”虞澜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看了看玄虎,对着虞澜说道:“我散哪门子步啊?我刚醒,那毯子还热乎呢。”
虞澜把手中的碗迅速的放在桌子上,有些慌张的跑进屋里,把手伸进毯子下面,认真地摸了摸,又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
“我、我亲眼看见的你从胡同口走了出去。”虞澜信誓旦旦地说道。
说着,有些害羞的看了看玄虎,低声说道:“你还亲了我一口,说一会就回来。”
“完了!”玄虎的脸上登时变成灰色,顾不上拿竹竿,一瘸一拐的奔着扎纸匠的房子就走了过去。
“嘭!”玄虎粗暴的把门推开,扎纸匠正趴在桌子上,打着响亮的呼噜。推门的声音让扎纸匠从桌子上一下弹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我们。
“你们,干什么?”扎纸匠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地不悦。
当玄虎把目光放在空荡荡的案板上的时候,玄虎一下就蒙了,紧张地问道:“东西呢?”
“什么东西?”
扎纸匠顺着玄虎的目光看去,一下就僵在了原地,本应在案板上躺着的替身,已经不见了。
玄虎大喊一声:“替身跑了!”
“你今天看见的,是替身!”玄虎咬着牙说道。
这一句话,炸的我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浑身发麻。扎纸匠一转身,撅着屁股,死死的看着案板。
“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啊?”玄虎问道。
扎纸匠本来就不善于表达,此刻被这事吓得够呛,更是话都说不明白了。
“我、我昨晚干了一宿,凌晨的时候把活干完,我又把剩下的酒喝完了……”扎纸匠喋喋不休地回忆着。
玄虎叹了口气:“咱不说那些,我就问你,这纸人是什么时候没的?”
“这、这我不知道啊。”扎纸匠手足无措地说道:“对不起啊。”
“哎,你也不是故意的。先想想解决办法吧。”玄虎急的直挠头,又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找回来?”
扎纸匠摇了摇头:“活替身和活人一样,有思想,有感情,他现在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现在不怕别的,这替身现在跟你长的一模一样,他顶着你这张脸,万一做点什么坏事,你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啊!”玄虎恨恨地说道。
我看着扎纸匠,问道:“这东西是你亲手做出来的,真的没办法吗?”
“我保证,真的没办法!”扎纸匠举手,三个手指朝天,信誓旦旦的说道。
玄虎慢慢地抬起头,问道:“你始终把自己做出来的纸人,当成自己的孩子吧?”
扎纸匠用力的点点头,承认了玄虎这句话,而玄虎的脸上有着一丝说不明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