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房住习惯了,就忽略掉平房外露的房梁,我抬头一看,房梁真好悬在头上。
我赶紧从旁边拿起凳子,脱下鞋直接站了上去。
我刚踩住凳子,伸手往上摸去,突然觉得脚下一松。
我暗道一声不好,身子往上一拔,两手抓住房梁。
与此同时,脚下的凳子已经彻底散架。
虞澜和赵大雷同时抬头看向我,我顿时觉得脸上发烧。
难不成,我最近胖了?
就这一瞬间,我手上突然传出震感。
“你……”
虞澜话没说完,眼睛突然瞪大,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嘭!”
一声闷响后,我整个身子逐渐倾斜,房梁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滑。
卧槽!
腰上的力量瞬间爆发,我像个猿猴猛地往外荡去,我前脚刚落地,那房梁随之横砸了下来。
脚下一发力,我再次弹起,在房梁拍在虞澜身上的前一秒,将其稳稳地接住。
“快走!”
这一些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虞澜有些愣神,回头扛起床上的病人,直接跑到门口,直直地看着我。
“出去!这房子随时能塌!”
虞澜这才反应过来,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噗!”
一阵灰尘从我手上爆开,呛的我咳嗽连连,我赶紧把手上的木头甩出去,却觉得手上一空。
我扇了扇眼前的灰,眯眼看着地面,地面上哪还有什么房梁?
只剩下眼前漂浮的锯沫子和几块断开的木头。
如果说凳子被我踩坏了,是我体重增加了。
可这房梁至少比我腰都粗,还能扛不住我的体重?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碎木茬子中渗出丝丝黑烟,我本以为是眼花了,可我蹲下仔细一瞧。
还真是!
我捡起木渣子,细细地在指尖捻了起来,我指尖稍稍一用力,已然成了齑粉。
回过头,我扬起拳头,砸在墙面上。
“咚!”
一身闷响后,泥土墙上登时出现一个大坑,碎石落了一地。
我心有一喜,我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
根本不是虞澜药术不精,而是从根源上就错了!
这煞气压根就没沾在人身上,而是缠在了房子上,从人身上当然检查不出什么结果。
现在这个情况,就相当于人住在满是细菌的房子,这人还能好?
拉开门,我大步冲了出去,刚想把喜悦分享出来,心突然凉了半截。
刚才被虞澜带出来的病人平躺在地,虞澜两手交叉,不断在他胸口上摁压。
“什么情况?”
虞澜没回头,两眼看着病人:“出来就休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
不应该啊。
如果是煞气作祟,那阳光就是他治病的良药,没有休克的道理!
难不成,我又判断错了?
虞澜急的满头大汗,但这人压根没反应。
一旦这个人出问题了,我和虞澜难辞其咎。
往大了说,这人是死在我俩手里,这事一旦闹起来,我和虞澜必吃牢饭!
这个后果,我再清楚不过。
我咽了咽口水,试图压住心里的焦急,眼下着急也没用,还是得顺藤摸瓜。
我刚想说话,虞澜已经重新把手搭在病人的脉搏上,我马上识趣地闭上了嘴。
“有变化!”
几分钟后,虞澜突然大叫一声。
“什么?”
虞澜略带惊喜地说道:“他的经脉上游走着一股气。”
“是刚刚出现的!”
“是煞气?”我反问道。
虞澜犹豫了一下:“不完全是。”
“寻常的煞气,攻占的是人是五窍,但这股子煞气极其刁钻,攻的是人的经脉。”
我眉头一紧,这确实不一样。
但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煞气看似是随着亡魂而出现,实则不然。
煞气,更像是亡魂的挡箭牌,若是他们逞凶作恶,能使出一招金蝉脱壳,甩出煞气,借此保命。
几乎所有煞气攻入身体都只有一个目的——妄图借着人身还阳,再不济也混点祭品。
可眼前这些煞气没有攻五窍,那就意味着,他们根本没想还阳。
显然,这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