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伤到筋了?”
我看着虞澜的表情,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嗯,伤筋了。”
我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一些,知道了实际情况,总比心里悬着强。
“一个是咱俩在路上耽误时间了,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再一个就是……”虞澜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丝的愤怒。
我试探性地问道:“再一个怎么了?”
“再一个,医生说你这伤口太怪了,这些大夫不敢处置,又耽误了些时间。”
听完以后,我笑了笑:“前几天,你还跟我说呢,人啊,得认命,不管怎么样,都是命里带的。”
虞澜略带惆怅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你家的医术那么厉害,治我这个小伤还成问题了?”我极力的安抚着虞澜。
虞澜点点头,说道:“对了,我已经让我爹从家里给我邮一些专门治筋骨的药了,反正你也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
“大概需要休养多久?”我小声问道。
虞澜看了看她手里的那几张纸,说道:“大夫说,你这个情况至少半个月能出院,出院以后还要慢慢养。”
我叹了口气,脸上挤出个笑容:“行,磨刀不误砍柴工,休养一下也好。”
虞澜无奈的笑了笑:“好在弄到了独立病房,这几天还能好过一些。”
面对这种情况,我和虞澜也只能被迫认命了,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不具备承担风险的能力。
没过几天,虞澜父亲加急寄过来的药也到了,加上医院的技术条件,中西结合,这手上的伤倒是恢复的挺快。只是大拇指伤的实在太严重了,即便是伤口已经愈合了,但大拇指依然像鸡爪子一样,紧紧的贴在手掌上,根本没办法完整的伸开,非要靠外力强行掰开,这才有个手的样子,我一度怀疑自己会落下终身残疾。
直到很多天以后,虞澜被医生喊了出去,我看见她回来时,脸上挂满的愁容,我知道,我的怀疑变成了现实。
可虞澜始终没和我说实话,只是一个劲的说,什么事都没有。见虞澜这么坚持,我也就不问了,反正结果我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没必要抱着这么大的执念,弄的两个人心里都压抑。
就这样,我和虞澜算是度过了一阵安稳的二人世界,除了我手上持续传来的痛感,倒也没什么不好。
终于捱到了出院的日子,在医院这大半个月,鼻腔里已经被消毒水占满,突然闻到搀着尾气味的空气,还挺舒服的。
庞大的皮卡车被虞澜停在已经蒙了一层轻灰,孤零零的停在停车场的角落里,显得有几分凄凉。
当车开出医院的一瞬间,我俩同时感觉到一阵迷茫,下一步,应该去哪?
我拿起地图,想了想:“走吧,直接上国道,奔赣都。”
虞澜犹豫了一下:“车上的物资坏的坏,丢的丢,咱们再停一天吧,把物资补充一下。”
“也行。”
从医院离开后,我俩找到一个不小的超市,从食物到户外装备,重新补充了一番,乱七八糟的物资堆成了一个小山,我看着满满登登我的物资,我忽然笑了。
虞澜笑着拍了我一下:“傻笑什么呢?”
“看见这些东西,心里有股说不清的安全感。”我感叹着说道。
虞澜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爱意,她把头附在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啊,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好,我答应你,我多笑笑。”我摸了摸虞澜的头。
虞澜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来,咱俩把东西搬上去。”
当我满脸笑意的拎起一整箱矿泉水的时候,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了,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虞澜拎着一大袋子东西,看见突然发呆的我,小声地问道“怎么啦?”
我低头看去,我右手稍微用了点力气,大拇指就开始无规律的抽搐着,我根本没办法控制我的右手,即使我已经做好的准备,可当我直面这件事的时候,我依然感觉不能接受。
上次左臂断了,我和虞澜费劲千辛万苦找到冰心首乌,可那东西是人间至宝,我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