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虎已经明确的表示道观现在很安全,这种安全让我既放心,又不安心。
我放下对讲机,对着渠智说道:“咱先回去吧。”
渠智也听见了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点点头,对着身后的人招招手,便迈着大步返回道观。
在路上,我越想越不对,黄皮子前几天的状态,分明是要彻底毁掉清风观,怎么可能突然变的这么安分?
突然,我浑身一紧,愣在了原地。
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没准,今天晚上黄皮子会发动更大规模的袭击。
可这都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黄皮子的动向。
这就意味着,我不能随意声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惶恐。
不过,随着这个想法的出现,我这心里像蚂蚁啃噬一样,始终惴惴不安。
想到这,我快步走到渠智身边,低声说道:“今晚睡觉都激灵点。”
渠智神色一顿,脚下也停住了,把询问似的目光我投向我:“是、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想了想,半隐瞒似的说道:“倒没什么不对劲,我就是心里觉得不太踏实。”
“我担心晚上不太平啊。”
一面说着,我一面仰起头,目光扫向黑漆漆地大山。
渠智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数。”
这一趟,可谓是兴师动众之后的无功而返,折腾了这么一趟,却什么结果都没有,我对麻四和渠智以及一系列的弟子,都有些愧疚。
“那个,对不住了啊,各位。”
我站在人群前端,两手抱拳,大施一礼。
渠智拍了拍我:“干嘛这么客气啊,道观是所有人的。”
一旁的弟子也宽慰着我:“是啊,山里没有异常是好事,只要道观平安,我们多走些路也无妨。”
“做大哥的,不要轻易低头认错。”
麻四讳莫如深地在我耳旁说了一句,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多说什么,只是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当我们走到道观门口时,麻四顺着小路直接返回到小卖铺。
我把这些弟子都安顿好了以后,又特意与渠智交代了一句,恳请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留一份清醒。
而后,我便大步奔向师傅的房间。
推开门,师傅和玄虎面对面坐着,低声谈论着什么,师傅一抬头:“回来啦?”
玄虎也扭过头,用力地拍拍身旁的凳子:“坐这。”
我屁股刚坐稳,玄虎就迫不及待地问着:“后山什么情况?”
“什么都没有。”
玄虎听完以后搓搓脸上的胡茬,凝神想了很久,把目光转向师傅。
“你怎么看?”
师傅摩挲着茶壶,低吟道:“防备之心不可无,加强防守。”
顿了顿,师傅把对讲机放在枕边:“没有消息,就当是最好的消息,不要轻举妄动。”
“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师傅忽然对我下了逐客令:“昨晚一夜没睡,身体熬不住,赶紧回去吧。”
师傅的逐客令让我猝不及防,这不应该啊,风险尚未排除,干嘛好端端地撵我走?
“别看啦。快走吧。”师傅又催促了一句。
我脚下没动,而是坚定地看着师傅:“您不觉得反常吗?”
“哪里反常?黄皮子不骚扰咱们,就是反常啦?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咱们应该被黄皮子无休无止的骚扰啦?”
师傅虽然笑盈盈地看着我,语气也很轻松,可分明就是很奇怪。
“您这不是抬杠吗?”我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师傅一咂摸嘴:“我大半夜不睡觉,跟你在这抬杠?我咋那么有闲心呢?”
玄虎轻轻扯了我一下:“你师傅是心疼你,听话,睡觉去吧。”
“我跟你说啊,你师傅现在有点更年期,别惹他。”玄虎趴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
师傅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才更年期。”
玄虎回头冲着师傅嘿嘿一笑,又推了我一把:“听话,睡觉去。”
我可不是当初的楞头小子了,他俩的状态分明是穿一条裤子,这里面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