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头懵脑地地看着老徐:“没有啊,我是单纯的想找人。”
“最近问我这件事的人,可不再少数啊。”
老徐的这一句话立马引起我的警觉,眼下这个节骨眼,问这件事的人,一定和这事脱不开关系。
“还有谁的问过?”
老徐摇摇头,端起水碗一饮而尽:“志刚只让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问了这个,别的我就没办法回答咯。”
他妈的,孙志刚这个老狐狸。
我干笑两声:“好,那您跟我说说,谁找您买过百日红?”
“聚安观,玄慧道长。”
此话一出,差点给我惊到地上,为什么会是玄慧?
他怎么也掺和到这事里了?
我赶紧又追问道:“除了他呢?”
“没了。”
“那,这一年,有没有人找你买过?”
老徐摆摆手:“小伙子,最近这三五年,只有他一个人找我买过百日红。”
顿了顿,老徐看着远方,似是在回忆什么:“玄慧道长是个好人,没有他接济,我恐怕已经饿死了。”
“他有没有说过,买这东西干嘛用?”
老徐缓过神来:“客人的隐私我们向来不打听,我只管做好,至于他怎么用,我管不着。”
我不能确定老徐是不是在撒谎,不过,既然孙志刚已经对他交代过了,我再往后问什么,估计也不会有结果。
关于这件事,我想过很多人,唯独没想过玄慧。
在我心里,玄慧一直是个稳重而善良的人,他的所有心思似乎都在修道上。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把玄慧当成标杆。
我不愿意把玄慧往坏处想,可事实摆在这,由不得我。
“谢了。”
此刻,我已经没心思和老徐再客套了,我今天必须见到玄慧,好好问个清楚。
虞澜和尘暴听到我这个想法后,俩人都不太赞成。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玄慧在背后,我今天去了,要么是送死,要么是无功而返。
可我非见他不可,不为其他,就因为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很高,无论如何,我都应该问个水落石出。
面对我的执拗,虞澜也没办法,只好开车奔向聚安观。
到了聚安观,知客师傅带着我们三人直奔玄慧的卧房。
一推开门,只见玄慧身穿白色道袍,头挽公子髻,面前铺着一张和案子同长的宣纸,此刻正手持毛笔,专心地写着什么。
直到他最后一笔写完,玄慧才抬起头,先是错愕一下,随即满脸兴奋。
“师兄。”
玄慧把毛笔挂在笔架上,一撩道袍,从案子后方走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玄慧两手摁在我胳膊上:“壮了不少啊。”
“快快快,坐。”
这张熟悉的脸让我百感交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把话讲出来,只能随着玄慧的动作坐到了椅子上。
玄慧问了我很多,我都是敷衍地回应着,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他买百日红的事。
或许是我心里有事,我总觉得和玄慧之间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想了很久,我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口,那就快刀斩乱麻吧!
“师兄。”
我轻声呼唤一句,打断了玄慧的关心询问。
我笑了笑:“你最近买过百日红?”
玄慧一愣,随即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赶紧扯了个谎:“最近我也需要这玩意,就托了几个朋友打听一下,但世面上根本没有了,一打听才知道,都是被你买走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我感觉顺畅不少,又赶紧补了一句。
“我啊,这不厚着脸皮找你来要点嘛。”
玄慧微微一笑:“这好说。”
“不过,师兄怎么会突然用起这东西了?”
玄慧这一句话,正是我想问的,现在他一问,我还这么没办法继续往下说了。
我挠挠头皮,干笑几声,凑在玄慧耳边,低声道:“这不想弄点浪漫嘛,给媳妇写个情书,这玩意多有新意。”
玄慧听罢哈哈大笑:“这好办。”
“不过,师兄也要随了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