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了解虞澜的性格了,自打我认识她,她就天不怕地不怕,认准的事根本不可能回头。
“对了。”
虞澜忽然站了起来:“我带你去看看师傅去。”
“他现在……”
话说到一半,我忽然有些胆怯,随即又鼓足勇气:“他们还好吧?”
虞澜抿嘴一笑:“好得很。”
说罢,虞澜把声音放低不少:“人都有私心,我也不是圣人,有好东西肯定是先给清风观的人留着了。”
我顿时心头一喜,可随即又摆摆手:“算了,只要他们没问题,我就放心了,我就不去看了。”
“嗯?”虞澜一歪头,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你担心的是,玄虎师傅?”
“嗯。”
我不轻不重地回应一句,没说别的。
“我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后,和玄虎师傅说过,但是……”
我摆弄着地上的草地,不禁苦笑起来:“但是他油盐不进,对吧?”
“没关系。”
我用力搓了搓脸:“都不重要的。”
这件事像一块隐形的石头,即便我们谁都不说,可它就摆在这,以至于我现在只能绕开它,免得徒增烦恼。
“那个……”
我拉个长音,低声道:“你看我样,帮不上你什么。我去给你们做饭吧,我在清风观还当过火头军呢。”
“行。”虞澜甜甜一笑:“只要你愿意,怎么都行。”
而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和虞澜的角色似乎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以前总是我主外,虞澜做后援支持,再看看虞澜忙碌的身影,我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锅铲子在铁锅里发出呛呛的撞击声,在我听来如此悦耳。
大概是我太疲惫了吧,面对这种人间烟火,总是不能控制的爱慕。
安安稳稳,倒也逍遥。
几天后的中午,我喜滋滋地扒拉着锅里的菜,一阵妖风吹来,锅里登时蒙上一层黑灰。
拿着锅铲的手擎在半空中,一股怒火登时从我心头涌起。
“妈的!”
我把锅铲愤愤一摔,回头一看,却看到了胡金河那张脸。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心里的火气微微压下去一些。
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找到我。
我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把锅铲扔在一旁。
“四爷。”
胡金河徐徐点头:“有个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一下。”
看他这么严肃,我心里更没底儿了,心头的火气也被一种淡淡的恐惧所代替。
“你说。”
“那口棺材,跑到人间了。”
几个字从胡金河嘴里跑出来,我只觉得心头一震。
“您开玩笑吧?四爷。”
我凝神想了想:“你们铁刹山那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棺材?”
胡金河面色一滞:“先不说这个了。”
“我想说的是,那口棺材跑到清风观了。”
我一下坐不住了,立马把围裙解了下来,口中回应着。
“你别在这乱猜啊,那棺材去清风观,也不是我让的。”
胡金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别这么敏感,只是这事情蹊跷。”
“可能,就是恰巧到了清风观吧?”
“咱俩谁都别在这猜,现在赶紧去清风观看看。”
胡金龙捋着长须:“你还挺着急。”
“废话,我怕屎盆子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