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墙,很吃力地把自己撑了起来:“动手吧。”
“嘿呀!”
伴随着脚镣子哗哗作响,这人像是狗熊一样冲过来,我压根没发力,就等着被撞。
“咚!”
我毫无意外地顶在墙上,嘴上连声说道:“哎呦呦,打不过,打不过。”
其实吧,他撞我这一下,还真不算疼。
要命的是脖子上的枷锁,狠狠地挤了我一下,我简直欲哭无泪。
我本想认个怂,满足一下他的战斗欲,这事就算过去了。
哪知他不依不饶:“放水?这不作数!”
“大哥,你别折磨我了,求你放过我吧。”
我是发自内心的求饶,我不想打,也真打不了。
这疯子松开我:“你好好和我打一场,我保证不找麻烦。”
他妈的,今天算是躲不过去了!
“来!”
这下,我火气也上来了,我他妈今天不把你牙打飞,算你长的结实!
眼下,我手脚都受限,能动弹的地方不多。
这疯子往前猛窜,我把枷锁当成武器,迎着他跑了过去。
“咚!”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在某些时候确实有奇效。
就比如现在,虽然我被撞的够呛,但他也倒地不起。
我顺势骑在他身上,用唯一能动脑袋死命的磕着他,这疯子腰上一发力,把我直接弹了起来。
我站起来刚要往上扑,他这两只脚奔着我胸口就蹬了上来。
我侧身一闪,脖子带动枷锁,狠狠向下一砸,正砸在他脚面上。
“挠痒痒一样!废物!”
这沉重的枷锁砸上去,力道十分沉重,脚面本就是薄弱部位,在这种撞击下,他还能笑出来?
还真是个疯子!
我转身一跃,一把抱住他的脚背,怒喝一声:“我他妈让好好给你挠痒痒!”
“砰砰砰!”
下一秒,我像是鸡啄米似的磕着头,枷锁不断撞着他的脚背。
这种最原始的战斗,成功激发了我体内的兽性,直至我有些头晕眼花,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我耳旁轻轻响起,我才如梦初醒。等我低头一看,我的身下只剩下一双断脚。
我愕然地看着断脚,心中满是惊骇。
“小伙子。”
身后突然炸起一声,吓的浑身一抖。
我回头看去,那疯子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直直地站在我身后。
我猛然反应过来,把断脚猛的一仍。
这疯子一脸平静地看着我,刚才的疯样已全然不见。
这时,他已缓缓朝我走了过来,我这才发现,他的脚镣子已经被砸成了两截,而他的脚踝处又长出了新脚。
“谢谢你了。”
这疯子走到我面前,一脸认真地说着。
“你、你……”
疯子笑吟吟地看着我:“别怕,我不伤你。”
“只是,今天肯定要连累你了。”
我一下就蒙了,什么玩意就连累我?
卧槽!
我浑身一激灵:“你、你要越狱?”
“不不不。”疯子摆摆手:“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我顿时倍感无语,这他妈有区别吗?
我吞了吞口水,他今天要是跑了,我肯定脱不了干系。
“这是地府,你出不去的。”
疯子一面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走近厚重狱门,只是伸手一戳,那铁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疯子回头看了我一眼:“你走不走?”
我往后倒退了几步,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他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疯子指了指散落的断脚:“我欠你个人情,需要我的时候,就把这脚埋进土里,我会来找你。”
说罢,这疯子真就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你……”
远处传来阴差的怒喝,可下一秒,那阴差已经被扭成了麻花,横着砸在木栅栏上。
后背的凉风呼呼地刮了起来,我不禁有些后怕。
刚才,他分明是收着劲儿呢,否则我早死透了!
这时,那疯子竟走了回来,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你真不走?”
见我不语,疯子转过头,一拳擂开对面牢房的大门,数不清的亡魂像是洪水一样冲出来。
那疯子神色淡然地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看着恶鬼横飞。
这一幕,看的我头皮发麻。
我突然反应过来,事已至此,我已难脱干系。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功补过,以后追究起来,我好歹也做过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