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打击让他夜不能寐,难怪会有如此反常笑声,也是在这一刻更加确定,这老爷子的精神恐怕真的出了问题。
“快去,给你师傅喊来。”
杨定延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是个残废的事实,竟把如此艰难的任务交给我。
不过,我并没有拒绝,而是对着身边的道童使了个眼色。
也好,师傅来了,肯定会有对策。
不一会儿,师傅和玄虎匆匆而至,走到我身边时,师傅向我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对此,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而杨定延一直笑脸相迎地看着渠灵,知道师傅轻声唤了一句,杨定延才算缓过神来。
“呦,来了?”
师傅带着僵硬地笑意点点头,不等他开口,已经被杨定延一把拽到身边,与其并排而坐。
这个举动立马引起我的警觉,甚至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人一旦神志不清,那就不是人了,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即便他是师祖,可若是危及到师傅的安全,我依然会果断出手。
哪知杨定延拽着师傅的手,感激之词源源不绝。
“要谢谢你啊,慕云。”
“如果没有你啊,这孩子不会这样。”
…………
我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师祖,这……”
杨定延抬头看看我们,随即慢慢收起笑意:“你们干嘛都用这种眼神看我?难不成,觉得我疯了?”
好家伙,不是我们觉得,这不就是疯了吗?
杨定延渐渐恢复淡定,拍了拍渠灵的后背:“慕云为这孩子的病,操了不少心吧?”
师傅点点头:“理应如此。”
“你这辈子都治不好他,把天下名医都请过来,同样无济于事!”
“啊?”
杨定延这一句话闯进我耳朵里,我只觉得·听见了某种审判。
是对我,和清风观的审判。
杨定延扫了我们一眼,笑呵呵道:“因为,这小子压根就没病!”
我不知道师傅现在感觉如何,反正我就像是坐过山车似的,东一句西一句,忽高忽低,弄得人头晕眼花。
我们的迷惑对于杨定延而讲,如同兴奋剂一般,我们越懵,他笑生越大。
“不瞒你们说,昨晚我想抱着渠灵睡,可他一个劲的挣扎,还给了我两拳。后来啊,景元闻声而来,他刚一进门,渠灵就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立马安静了。”
“啧。”
杨定延一咂摸牙花子:“当时我也发蒙,直到景元用手语结印告诉我,他知道渠灵为什么会这样。”
我一时没忍住:“师祖,我也想和景元师傅说几句话。”
“这辈子兴许都见不到了,我好歹感谢他一下,算是给这辈子的缘分画个句号。”
杨定延眯眼想了想,略带遗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
“手语结印是佛道二门的结合产物,寻常人根本看不懂。不过,老夫可代劳。”
见我如捣蒜般点头,杨定延悠悠地甩出一句:“你也不要太激动,他的结印手语确实是我教的,但是他天赋实在高的吓人,他的话,我未必能完全听懂。”
如果我没错,师傅曾经说过,杨定延也是同时踏足佛门二道之人,而且已有些造诣,就连佛门的沾衣十八跌也是杨定延亲手教我的。
如今连杨定延都未必能听懂景元的话,其功法深奥程度可见一斑!
“罢了,我接着和你们说渠灵的事吧。”
杨定延清清嗓子,拉回了正题:“景元说,渠灵的神识不在体内,已到了若空界。”
“若空界?”
师傅发出了疑惑:“我修道大半生,为何从来没听过这地方?”
“你没听过?”杨定延仰天大笑:“我也没听过!”
“昨晚,我连夜查了不少古籍,在一本残书中找到了关于若空界的记载。”
说罢,杨定延从兜里掏出手机,眯眼看着:“若空界是卡在人间和仙班中的一道缝隙。”
杨定延又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收了起来。
“这么说吧,机缘巧合下,渠灵一只手已经摸到了仙班的门槛。”
杨定延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话,如同陨石撞地球,一瞬间我只觉得喉咙发紧,好像失语了样,连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