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我就试着把这批车低价处理出去,我卖的价格,至少低于市场三分之一。一开始,很多同行都抢着要,没过几天,都把车给我退回来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二手车就这样,卖出去的车,除非是质量问题,否则没有往回退的道理,可那些同行宁可少要点钱,甚至不要钱,也不敢留下这批车,一个个像是送瘟神似的,把车扔在我车行。”
说着,张海亮把烟头顺着窗户扔出了窗外。
“不但如此,最近我还特别倒霉。”
不等张海亮继续往下说,车窗外就传来一阵叫骂声:“哪个眼睛长到脚指头缝里的,丢你妈的烟头!”
没等我反应过来,车门就被一股蛮力拉开,一个体型健硕的纹身大汉手里拿着半截烟头,怒目瞪着我们仨,大声问道:“谁丢的?”
张海亮讪笑着说道:“您别生气,大哥,是、是我丢的。”
这大汉压根不给张海亮说第二句话的机会,顺着车门直接把张海亮拖了出去,等我下车的时候,张海亮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有事说事儿,打人干什么?”我赶紧拦下大汉又一次扬起的拳头。
这大汉狞笑了一声:“轮得着你教育老子了?”
张海亮趁机站直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大声说道:“我赔钱,行不。”
纹身大汉一把搡开张海亮,冷声说道:“你顺着我脖领子直接扔进我衣服了,你是瞄着我仍的吗?既然你说赔钱,那咱就算算,我这新买的衣服,三千块钱,后背给我烫个水泡,我看病最少两千,我也不讹你,一共五千块钱。”
我看着纹身大汉身上已经洗的褪色的外套,就这破玩意还值三千?
我刚要说话,张海亮已经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票子,塞到了纹身大汉的手里。
“您看,我这连零钱一共才四千八百块钱。”
纹身大汉气哼哼的看了看手里的钱,冷哼一声:“算你捡便宜了。”
张海亮对着纹身大汉好一顿点头哈腰,这事才算过去。
看着纹身大汉远去的背影,我不解地问道:“你看不出来他在讹你吗?”
“看出来了。”张海亮苦笑一声:“看出来又能怎么样,这人是这一片最大的地痞,我不破财免灾,一会不一定还会出什么倒霉事呢。”
张海亮十分无奈地说道:“你看见了吧,我就随手扔个烟头,就能赔进去五千块钱,还挨了个嘴巴子,我上哪讲理去?”
我看着张海亮,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事确实有点太巧了,随手一扔,就能把烟头准确无误的扔进人家脖子里?关键是,还惹了一个这么难缠的主儿。
重新回到车上,张海亮的苦水像是泄洪一样往外倒:“前几天,我在高速上方向盘失控,昨天开车撞死个牛,赔钱就不说了,好几次差点把命都扔进去。”
如果说刚才扔烟头的事儿纯属巧合,那这一阵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儿,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我现在觉得,活着就是一种风险。”张海亮无奈地说道。
面对这么个倒霉的主儿,我本能的看了看张海亮的面相,印堂虽然没有大红大紫,可也并没有笼罩着黑气,也就是说,张海亮最近可能不会有好运,但觉得不至于的倒霉成这德行。
我继续往下看去,父母宫在人的额头,左面是父,右面是母,张海亮属头角峥嵘,日月宣昂,这父母宫没问题;他眉骨上方的福德宫,黄润光亮,这说明张海亮不是做坏事而遭到报应了,夫妻宫也没问题……
当我把目光落在张海亮子女宫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