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几个鬼差打死也没想到,我有胆子反抗。
我身后的鬼差,被我一挣,直接摔了个趔趄,身子一晃,扑通一声,掉进了忘川河。
这可不是普通的河水啊,神仙下去也要扒层皮,更何况一个鬼差了?
踢我的这个鬼差,一下慌了神,单手指着我,强装镇定地回头喊道:“速报祖将军!此人强闯奈何桥,妄杀阴兵,无视天道,快、快抓了!”
他这么一喊,我算是犯了众怒了,无数的阴兵黑压压的冲了上来,一瞬间,我被围的水泄不通。
我愣愣的看着突然涌进的阴兵,我知道,我千躲万躲,还是没躲过去。
这祸,我到底是闯了下来。
带兵而入的人,头戴雁翎盔,身着银色甲,单手横握着亮银长枪,一双威风凛凛的虎头靴大步的向我迈进,身后的兵甲各个穿着锃亮的古铜铁甲,胸前写着大大的“士”字,一股子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我回头看看身着布衣的鬼差,胸口写的是“卒”,看到这,我有些明白了,对面这个什么祖将军,可不是善茬啊。
士兵也有等级之分,最低等的是“勇”属于民间组织,这种组织常见于清朝。
稍高一层的称为“卒”,卒和兵的概念很容易混淆,大概理解成,卒,多数是非战斗部队,兵为战斗部队。
而兵中地位最高的,被称为“士”,这是军队中的精华所在,能征善战说的就是这批人,自古以来,基本都是被当作近卫兵或者特种兵来用。
从等级上说,祖将军带的兵,都能给眼前这个几个鬼差当领导。
刚才的鬼差见这银甲将军来了,一抬手,说道:“祖将军,正是此悍徒在此处闹事,之前的轮回井事情,正是此人所为,我已折损一位兄弟!属下担心事态蔓延,故请祖将军发兵支援,将军莫怪。”
啧啧,这时候又是你兄弟了?不是你刚才像疯狗护食似的抢功了?
我冷眼看着他老练的表演,我差点就相信自己是个大奸大恶的人了。
祖将军倒是没直接发表什么看法,而是看了看这鬼差,又看了看我。
上下端详了半天,祖将军朗声问道:“乱闯地府,误了亡魂投胎,杀害鬼差,你好大的胆子!我且问你,这罪名,你可担的起?”
我刚想点头,却发现不对劲,我现在要是在这点头认罪了,那他们岂不是有理由把我直接弄走了?
到了那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师爷的事儿,也自然没人管了。
说句往脸上贴金的话,师爷把宝可全押在我身上了!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如果到了时间,我回不去阳间,那我真的就永远留在这了。
于情于理,今天我必须离开!
我心一横,把下巴往上一抬,耍起了无赖:“我是通阴的下来的,你凭什么说我乱闯地府?再说了,我没耽误亡魂投胎啊,你也看见了,我一直站在桥下,亡魂在桥上,怎么能说我耽误呢?”
不等祖将军说话,一旁的鬼差怒气冲冲的指着我,大吼道:“狡辩!你亲手杀我兄弟,这事不是假的吧?”
我没接茬儿,而是悄悄的打量了祖将军一眼,感觉这人好像还明白点是非,如果能讲理,这事尽量还是和平解决吧,一旦闹起来,吃亏的还是我。
我活动活动肩膀,反问道:“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摁在地上,是你们干的吧?”
“我稍微一挣,他就掉下去了,我有什么办法?要说怪,那就怪你们没本事。”连着不卑不亢的两句话,给这鬼差气的直跳脚,若不是有祖将军在这挡着,估计这功夫已经给我仍河里了。
祖将军思考了一番,冷声问道:“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此话一出,让鬼差由怒转喜:“在您面前,这人已经伏法,属下现在就抓了去!”
话说完了,鬼差脚步却没动,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表情。
祖将军回头问道:“某等为何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