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前脚刚走,一束光就射了进来,这束光的背后,是一个较瘦的人影。
“吃的还好么?”
这惹人烦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贺北。
我冷笑一声:“龙虎山的饭,确实不太好吃。”
贺北把手电筒照在我脸上,我用手遮挡住强光,在手指缝中勉强能看见贺北那张讨人厌的脸。
“我也觉得不太好吃。”贺北奸笑一声:“我这阵心情比较好,不怎么上火,尿尿都不黄。明天我尽量给你弄点黄尿,免得你胃口不好。”
我慢慢放下手,直视着强光,颇为认真地问道:“我能问你个事吗?”
“可以啊。”贺北一摊手,显得极为大度。
我点点头,笑道:“你今年多大?”
“怎么了?”
我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胸怀大志。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先施展抱负。”
“你这么好心提醒我,是想示好?”贺北的语气中,藏满了不屑。
我歪着头看着他:“也不是,是出于同情心吧。”
“我如果是你,我一定先找个好点的医院,先把脑袋里的病治一治。”
面对我毫不客气嘲讽,贺北登时怒火爆发,一把抓住我衣领,想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拽了几下却没能成功。
贺北只好弯下腰,把脸凑在我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等你死了,我一定要把你牙掰下来,我看看你有多结实!”
一听他这么说,我瞬间呲开牙:“别等我死,牙就在这,有本事就现在掰。”
“你找死!”
话音未落,贺北的勾拳由左至右,对着我脸颊横砸了过来,我脖子往后一闪,单手抓住他的手腕,那根银针在强光下散发着寒光。
我脚下一发力,狠狠地踹在贺北的肚子上,贺北像个球一样,倒着滚了出去。
我慢慢站起身子,继续嘲讽着:“道士打坐,腿下生根。你爹没教你吗?”
“就凭你也想把我拽起来?”
一面说着,我一面走到贺北面前,毫不客气地砸了下去,怒骂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
贺北登时失声惨叫:“来人啊!他要跑!”
我微微一怔,没等我反应过来,外面已经响起整齐划一脚步声。我一抬头,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向门外,至少十几个人手持长棍瞬间涌到门内。
“他要跑!”
贺北急急忙忙地大喊一声。
此时,我还骑在贺北身上,这下彻底说不清了。
贺北话音未落,一根长棍已从空劈落,我抬起手肘挡下带着破风声的棍子。瞬间,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从我胳膊上袭来,我脚下一发力,像蛤蟆一样倒着跳了回去。
与此同时,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胳膊上已经肿了起来,低头一看,棍子印上赫然出现几道像刀伤一样的划痕!
这是藤条所制的戒棍!
好家伙,龙虎山还真是下血本了,为了看着我,把执法堂的人当成保安了?
能进执法堂的人,各个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其中不乏一些教头,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在各个位置上充当重要角色,只要在面对的大事的时候,这些人才会迅速集结。
这时候,贺北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狼狈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大手朝我一挥:“打!”
贺北的身份可谓是人尽皆知,他的话很有号召力。此话一出,执法堂的弟子像是疯了一样,无数跟棍子从空中劈了下来。
兵器乃是一寸长,一寸强。戒棍属于齐眉棍的一种,大概一米多长,这么多的长棍在狭小的房间里同时朝我挥落,几秒钟的时间,我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别说反击,我连躲避的空间都被压榨殆尽。
无奈之下,我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蜷缩起来,两肘死死地夹住脑袋,膝盖挡在肚子前面,尽量保护好身体的要害。
棍棒的猛击,如同一场疾风骤雨,藤条所制的戒棍噼里啪啦地落在我身上,起初还疼痛难忍,到了最后,我除了偶尔感觉到一阵灼烧感,基本处于麻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