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学毕业以后,谢诗雯就一直留在外地工作,这次是因为要结婚了,才回到老家。谢诗雯的老公是个患有抑郁症的画家,非常害怕站在镜头面前,甚至连婚纱照都只拍背影,而结婚证上的照片,是他俩唯一的正面合照,所以谢诗雯才将那照片视若珍宝。
结婚当天,天降横祸,后方大货车司机超速,把崭新的婚车撞成了废铁,谢诗雯当场遇难,而她老公坐在前排,被气囊保护住了要害,堪堪捡回一条命,所以她才变成鬼的时候,都不愿意放开那套秀禾,那是她这辈子关于爱情的最后记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诗雯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一回头看见路边上放着几个蒙着白布的担架,她以为是她老公罹难,结果掀开白布的一瞬间,她看见的是自己的脸。
这时候的谢诗雯才明白,原来,离开的那个人是她。许久之后,谢诗雯终于接受了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鬼,就不应该和活人纠缠不休。只是,她还想再看看她和老公的照片,就一路寻着踪迹,从北方一直跟到赣都。
结果,谢诗雯赶到赣都的时候,却发现照片已经被张海亮烧了。
再后来,就遇见我了,后面发生的事儿,我就都知道了。
我安安静静的听完谢诗雯的故事,仔细的分析着每一处细节,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你刚才说,有的地方记忆有些模糊?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谢诗雯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好像见过一束光。那束光好像有股魔力,冥冥之召唤着我往前走,我走着走着,就发现这束光不见了。”
“然后,我记得有一个人出现了,和我说了很多话,但是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谢诗雯凝重地说道。
“光?什么颜色的光?”我有些紧张地问道。
“像是车灯的光,白的有些刺眼。”谢诗雯不假思索地说道。
她说的这束光,准确的说,应该是黄白色,这是接引之光!换句话说,谢诗雯在那个时候,已经看见了去酆都城的路,可这条路为什么又凭空消失了呢?
而和谢诗雯的说话的人,又是谁?而这个人和地府的事儿,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谜团。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师爷,看看师爷下一步是如何安排的。
我藏起心中的惊骇,若无其事的看着谢诗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记下了。要不,这几天你还是先跟着我吧,起码,不至于你在外面受欺负。”
谢诗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那谢谢你。”
她这副毫不设防的模样,反而让我心里生出一种愧疚之意,明明我另有所图,而她却如此真诚。
我不禁扪心自问,这究竟算不算卑劣?霎时间,我竟然不知如何面对自己。
我稳了稳心神,将手里的瓶子打开,将谢诗雯装了回去。
回到宾馆,我非常小心的把门推开,可还是把虞澜弄醒了。虞澜打开床头灯,半闭着眼看着我,带着倦意问道:“你干嘛去了?”
我回身把门轻轻带好,小声说道:“没事,我去送那女鬼去了。”
虞澜打了个哈欠,问道:“送走啦?”
“没有?”
虞澜打哈欠的嘴一下就闭上了,疑惑中带着丝丝讶异:“没送走?为什么啊?”
我脱下外套,往沙发里一靠,有气无力地说道:“出了点小意外,我把师爷都请上来了,师爷说,地府压根没她这个人。”
一听这话,虞澜脸上的困意瞬间一扫而光,她不是外行,她知道‘地府没这人’这句话有多恐怖。
我把这事里里外外的和虞澜说了一遍,虞澜听完也是一脸懵。而我的又将师爷的意思和虞澜简单的复述了一下,虞澜听完从床上直接窜到地上,问道:“那岂不是又有一场恶仗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如果真的和地府有关系,免不得又要刀山火海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