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既然把黄家侦律堂的人惊动了,就说明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范围。
或者,可以理解成,他们今天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挑眉看着侦律堂的人:“你刚才说,我教唆她,是么?”
“如果每个人的建议都被称为教唆,这世上恐怕处处都是教唆吧?”
黄天灵眉头一紧,刚想开口说话,被我先挥手打断。
“既然是战争,死伤自然不可避免,你现在找上门是什么意思?输不起?”
侦律堂的人嘴角泛起一阵冷笑:“连续两场战斗,我们连续败了两次,而这两场战斗里,你前前后后没少忙活,今天落到这个局面,我不该怀疑你么”
我把手指向自己,高声反问道:“我,你在怀疑我,是么?”
“是。”
我猛地把头转过去,对着黄天灵一手撕开衣服,露出胸口的伤:“如果不是我拼死护住那几个箱子,你今天还能站在这吗?”
“他居然怀疑我!”
黄家有聪明人,比如我眼前这位,起码在来之前做足了功课,越是这样,我越不能露出马脚。
“你急了?”
侦律堂扫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心里没鬼,你急什么啊?”
我把语气稍微放低了一些:“和她参加两次战斗的人,不是我自己吧?你凭什么单单怀疑到我头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干笑几声,反问道:“照你这么说,这口大黑锅,我是背定了,是吧?”
“我只相信证据,除非你能证明自己的干净。”
我呵呵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黄天鹤诡谲多变,又不知学了什么邪术,他弄出这么大动静,也没什么不对劲吧?”
侦律堂的人缓缓点头道:“可是黄家所有死去的弟子都是被长刀所杀,而且刀口出奇的一致,全部是一击毙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觉得,这是黄天鹤做的吗?”
我登时心头一惊,黄家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否则不会问出这句话。
他们,离真相好像越老越近了。
我无所谓地一摊手,准备来个死无对证:“那你去问他啊,问我有什用?”
“没关系,你可以不说,那咱俩就慢慢聊。”
聊?可不能再往下聊了,再这么下去,肯定要露馅了。
这种事一旦败露,是什么后果就不用明说了。
“得,你们不信我,对吧?”
我用下巴指了指门口:“我跟你们走。”
“你不是说黄天鹤正在攻打山海关的禁忌防线吗?那咱们就当面对峙!”
侦律堂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一线战场,岂是你说去就去的?”
“你怕了?不就是个对峙吗?当面说清楚就好了。”
这次,是我在反问他。
一听这话,他立马不乐意了,扯着尖锐地嗓子吼叫道:“我有什么怕的?”
我两手一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如果你故意想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你当然害怕了。”
“或者,你们黄家有人想用这种办法干掉我?”
我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我最近和你黄家大元帅走的比较近,肯定会惹人眼红,但也不至于这么歹毒吧?”
这事已经被我越说越离谱,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是胡说八道。
三言两语之间,我已经把矛盾转移到他身上,任谁也受不了啊。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我慢慢转过头,把目光对准黄天灵:“我是不是真心对你,你最清楚。如果真的是有人暗中作梗,那我得先跟你说声抱歉。以后,我可不敢帮你了,我这点脑子,斗不过你们。”
黄天灵两眼直视着我,又斜眼扫了眼身后,低声说道:“把他带回去也好,起码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