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尘暴的房间,尘暴正闷头看着不知名的书,一见我进来,屁股像着火了一样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笑着摆摆手:“都说了嘛,别这么拘谨。”
“这人,你应该认识吧?”
说着,我把手指向了学敏。
尘暴有些发怔地看着学敏:“不太认识。”
“没关系,他听说我这有一员虎将,特意慕名而来。”
学敏一愣,赶紧把话头接了过来:“对对对,确实是慕名而来。”
说着,学敏已经把两只手伸出去,作势就要握手。
尘暴把断手往后藏了藏,有些窘迫地伸出右手,轻握了一下。
见此,我赶紧说道:“你们坐下聊,我先走。”
说着,我已经退了出去。
站在门前,我深吸一口气,并非是故意试探,实在是眼前形势所迫。
局势混乱,我需要一支绝对的忠诚的队伍。
之所以让学敏做这件事,就是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人精。
这也是我和学敏之间的差距,他见的人实在太多了,而我这点社会阅历,真不够看的。
至于能不能看出什么,那就看运气了。
而后,我又去看了渠灵和环玉,这俩人也是我的心头病。
渠灵还是痴痴傻傻,说起话来含含糊糊,连人都分不清。
至于环玉,那就更惨了,除了尚存的呼吸,其余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我不禁愁上心头。
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陈二那面怎么样了。
回身望去,看见尘暴的房间,只希望结果能遂了我意吧……
晚上,月静风清。
房门被轻轻推开,我回头一看,是学敏。
一进屋,学敏什么都没说,端起水壶咕咚咚地往里灌。
“累死我了。”
学敏直接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看着我,没有半点掌门的样子。
“他怎么像个闷葫芦似的呢?我说十句话,他连点反应都没有。”
我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也是难为你了。”
“不过啊……”
学敏两手摁着椅子扶手,重新坐直:“总算不辱使命。”
我一下来个兴致:“说说。”
“他在孙志刚那,过的像个木偶似的,所以才不爱说话。后来,打开了一点话匣子,他把事大概跟我说了一下。”
“嗯……”
学敏犹豫了一下,一拍桌子:“这么说吧,他对孙志刚已经寒了心,现在到你这,像是孤儿找到父母了一样。”
我兀自想了想:“你觉得这人可靠吗?”
“人这种动物,伪装起来连自己都能骗,一次两次,看不出什么。”
这个模棱两可答案倒是让我有些吃不准。
见我有些纠结,学敏又补了一句:“起码从现在看,这人没什么问题。”
我兀自点点头:“多亏有你。”
“今晚就在这住吧。”
学敏站起身子,笑道:“回去咯。高丘山的花花草草还等着我呢。”
学敏走后,我也草草睡去。
一夜深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枕边多了一封信。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略微有些发楞,迷迷糊糊地拆开的信封。
“见字如面,展信如晤。”
“思来想去,我还是应该回到北方,山海关的事还没解决,后续还会有很多麻烦。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我仍不能接受自己变成拖累。”
“他日恢复鼎盛,定当与你并肩战斗,勿念。”
信的落款是柳无垢。
一时间,我困意全无。
我把信紧紧地攥在的手里,我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很想去把她追回来,这里有她的庙,她在这修行是事半功倍,至于什么狗屁麻烦,那就兵来将挡。
我知道柳无垢的脾气,她高傲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她保护别人。
如今让她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她肯定不会好受。
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想到这,我把被揉皱的信重新铺平,工整地叠放好。
那就,山顶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