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惊讶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玄虎,又看看墙上飞溅的血液,低声问道:“这什么情况啊?”
“先去看看吧,回头再跟你解释。”
虞澜又看了我一眼,大步朝着玄虎走了过去,师傅强扯个笑意,有些惊讶地看着虞澜:“虞姑娘怎么来了?”
“是他让我来的……”虞澜指了指我,又把目光放在玄虎身上。
师傅微微一怔,带着歉意笑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走神。”
“麻烦了。”
说着,师傅赶紧站起来,一欠身,似是给虞澜轻鞠一躬,连忙给虞澜闪出一个空间。
没有多余的废话,虞澜快速蹲下身子,麻利地给玄虎做起检查。
虞澜一手搭在玄虎的脉搏上,脸色越来越不好,又把玄虎的嘴撬开,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
一系列的检查过后,虞澜把目光聚集在墙上的血迹上:“是什么人伤的他?”
“是我。”师傅应了一句。
我赶紧挑重点把这事讲了一遍,虞澜又摸了摸玄虎的脉,带着愁容陷入了沉思。
“我虽然不懂内丹之类的东西,但他的体内有一股燥气,把所有经脉全部堵死了。”
面对虞澜的诊断,师傅有些疑惑:“堵死?”
虞澜点点头:“对,是堵死。”
“我跟您举个例子。”说着,虞澜从地上捡起瓷瓶的颈口碎片:“比如经脉只有这么粗。”
虞澜又从地上捡起一块木头:“但现在的燥气有这么大。”
那颈口最多如孩童拳头大小,木板则有成年人胳膊粗细,显然,堵塞是情理之中。
见师傅点头,虞澜继续说道:“火急则涩,火旺则停。玄虎师傅现在是又急又旺,把整个经脉都赌住了。而且,这股燥气很不稳定,有些跳动之势,这就意味着,燥气很有可能突然暴走,在他身体里乱窜,最后……”
“最后什么?”师傅赶紧问道。
虞澜看着玄虎,喃喃说道:“最后,气血翻涌,直攻心脉,顷刻暴毙。”
我和师傅同时倒抽一口凉气,这就意味着,玄虎现在是一个濒死的重病患者,稍有不慎,命就归西了。
我突然有些后悔,我就不应该干这种趁火打劫的事,到头来,害人害己!
师傅一脸恨铁不成钢地低喝道:“我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这个犟种非不听,现在命都保不住了!”
转过头,师傅把语气松下来不少:“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
虞澜果断点点头,但又有些迟疑:“我没遇到过玄虎师傅这种情况,但看病救人的道理是想通的,这种情况,需要红景天和天山雪莲两味药,红景天负责去阻塞,雪莲负责降燥。”
师傅看了眼玄虎,轻叹口气:“就按你说的办。”
“你觉得,他苏醒的概率有多大。”
师傅抿着嘴,下了很大决心才问出这句话。
“不好说,兴许几天,也兴许几个月。”
师傅没再多问,转头看着我:“这几天就让玄虎在我这,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
安顿好玄虎后,师傅虽然还是担心,但脸色也已经那么难看了,整个人也慢慢地冷静下来。
“玄虎的事,基本尘埃落定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师傅面如湖水地看着我。
“啊?我什么事?”
师傅的口吻忽然变得严肃:“你做错了一件事,大错特错的事!”
“你不该去单独见黄天鹤。”师傅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猜到了,这件事您一定会怪我。”
言语中,我忽感如释重负,早就料到师傅会说我。
“对,我是怪你,我怪你对自己不负责。”师傅的口吻愈发严厉。
我疑惑地抬起头,对我自己不负责?不应该是对清风观的不负责吗?
师傅揉揉太阳穴:“你和黄天鹤结了这么深的梁子,你自己的灵根怎么办?你还指望着他还给你吗?”
我苦笑一声:“即便是我俩不结梁子,您觉得他会与我和解?”
“沉不住气啊,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