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
黄天雷嘴里爆出一声怒喝,挥刀抽了上去,胡金河手里又是震出几道袖剑,再次将黄天雷逼进死角。
就这样,灰老太不断用短棍不断发动偷袭,胡金河的袖剑仗着远程攻击,让黄天雷根本出不来。
若是普通人,根本伤不了黄天雷,可这两位都是铁刹山的大人物,真打起来难免吃亏。
如今的黄天雷已没有甲胄护体,只剩下一身布衣,堪堪挡住这二人刁钻的攻击。
说实话,我来黄家不是当侠客的,更不会帮他们一分。
可在这一瞬间,我看着节节败退的黄天雷,忽然心生不忍。
这么一个耿直又热血的汉子,不应该被人欺负成这样,他只是想护住自己的家,这本身没什么错。
但又是那么一瞬间,我对黄家的恨意忽然涌了上来,我恨不得所有黄家人顷刻暴毙!
人真的是个矛盾体,总是在善意和恨意中徘徊,迟迟做不下决定。
凭心说,黄天雷没伤过清风观,我恨他也只是因为他姓黄,并无其他,况且,他死了,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此刻,黄天雷已经被打进死角,连抬头都费劲。
而胡金河像是铁了心一样,手上的攻击速度明显快了很多,看着遍体鳞伤的黄天雷,我莫名的心疼。
突然,好像有一股电流从我头顶直接到脚底。
道经上说,人人都有可打破躯骸之隔的善念,那是与生俱来的本性,而对于黄天雷的恨,是天性以外的东西。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两码事,并不冲突!
我顿悟了!
想到这,我猛然高喝一声:“黄天雷!”
换黄天雷被我喊的一愣,回头看向我,我把腰里的金锏往外一抽,顺势抛向黄天雷。
“接着!”
黄天雷反应很快,纵深一跃,把金锏牢牢地抓在手里。
金锏落在黄天雷手上的一瞬间,黄天雷眼中有警惕,有狐疑,但更多的是感激。
论杀伤力,金锏远不及他手上的鬼头大刀,可金锏的威慑力却是十足。
胡金河和灰老太都不是第一天得道,肯定对这玩意有所耳闻。
光是吓,也能让他们退避三分。
“嘿!”
只见黄天雷左手倒提着鬼头刀,劈开袭来的袖剑,右手拎着金锏,低头猛冲,直奔灰老太袭去,灰老太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躲在胡金河身后。
就在金锏砸在灰老太身上的前一秒,本应落下的金锏戛然而止,黄天雷只是保持着原有姿势,慢慢把金锏收了回来。
“大家修行一场,我不至于毁了你一身道行。”
灰老太面上明显放松下来,可黄天雷手上的刀却抬了起来,挥手斩向灰老太,一道血花在空中炸开,低头一看,灰老太的胳膊已经翻开一个半尺长的大口子。
黄天雷手腕一抖,震落滴在刀刃上的血珠子:“你毁了道行,但你要付出代价!”
“你敢伤我?”
灰老太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伤口,又看看黄天雷,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区区一黄家晚辈,你竟敢挥刀伤我!大逆不道!”
好家伙,这说的是什么话?
她伤黄天雷是理所应当,而黄天雷反击就是大逆不道。
灰家和黄家的狭隘,简直如出一辙,这就让我对这个两眼冒贼光的老太太,更没什么好感了。
黄天雷一手拎着金锏,直逼灰老太鼻尖:“若是你胆敢再上前一步,我保证你灰家一蹶不振!”
没人知道黄天雷究竟是在吓唬她,还是真的敢打。
而他这一个举动也把的灰老太彻底逼近死角,打了,丢命;不打,丢脸。
辱人者,人恒辱之。
从她刚才动手的时候就应该清楚现在的下场。
“四爷。”
黄天雷把目光转向胡金河,稍微犹豫一下,还是把金锏放了下来。
“咱们各退一步,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今天的事,算了吧。”
黄天雷虽然满面怒色,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甚至带着几分哀求的味道。
胡金河依旧摇头拒绝:“铁刹山上不只有你黄家,我要为所有人负责。”
一个执意要瓜分黄家,一个誓死捍卫,胡金河和黄天雷就像是两个撞在一起的公牛,谁也不肯让出一分。
这对我来说,这不是这好消息,这么耗下去,我才是最吃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