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这种酸麻感,应该能堵住他这张破车嘴。
我斜眼看了贺北一眼:“滚不滚?”
“你他妈放开我!”
此时,被我夹住腿的道士已经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我侧头一看,他的两天腿几乎呈一百八十度的开合。
我微微一笑:“好啊。”
随即我把腋下轻轻一抬,这道士以一个极为标准的大劈叉落在地上,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我对他们的身份更加好奇了,看他们的水平,也就是清风观入门道士的水准,肯定不会是龙虎山上闭关的老祖。
那,他们就是贺北从全真派带来的人?
此刻,贺北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有些失神地看着我。
当初在赣都,我活生生折磨了他半个月,这种恐惧并不会随着时间增长而减少,只要他看见我,立马会唤醒当初留下的阴影。
虽然,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并不会对他做什么。
不等贺北说话,玄慧先行开口:“诸位修整,稍后继续。”
玄慧突然下了中场休息的指令后,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先站了起来。
这一场闹剧也终于被摁下了暂停键。
看着玄慧略带黯然地背影,我依然能明显感觉到,玄慧所有的心血都被搅乱了。
“师兄。”
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喊了一句。
玄慧转头看向我,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开始的时候我找了你好久,可时辰到了,我就没再等你,没想到你一直坐在后面。”
我笑了笑,对着内屋呶呶嘴:“说说话?”
玄慧把手往里一伸:“师兄请。”
进到屋里,玄慧把门关上,脸上全无愠色,甚至看不见任何忧愁。
“师兄为何不到前排就坐?”
我还在想怎么安慰玄慧,没想到他先开口了。
我摆摆手,笑道:“坐哪都一样。”
略微迟疑一下后,我试探着问道:“今天这事……”
玄慧正斟着茶,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放在茶杯上:“意料之中。”
“嗯?”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已经料到这个局面了?”
“差不多吧。”
说着,玄慧两手端着茶杯,很客气地放在我面前:“你可以理解成,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必然,或者,是一场没有被彩排过的电影。”
“今天在屋子里的人都收到了我的请柬,这里每个人都不一样,有想抱大腿的,也有想趁机捞一笔的,还有一部分只是看热闹的,极少一部分人是真正想捍卫正法的。”
说着,玄慧不紧不慢地嘬了口茶,随即对我点点头:“尝尝,今年的新茶。”
好家伙,够淡定的,闹成这样还有心思想新茶旧茶的事呢?
玄慧把杯子轻轻放下:“今天来的人都是掌门,但都揣着小心思,说他们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
我咂摸咂摸牙花子,有点看不懂玄慧的这个操作。
我想了想,回应道:“这件事你谋划了很久,花费了这么大心思,总不能付诸东流啊。”
“当然不会。”
玄慧看着墙上的画:“我很喜欢这幅画。”
我定睛一看,这画上是几个蹲在河边的人,手上拿着类似簸箕的东西。
这种艺术类的东西我根本不懂,能看出画的是什么就不错了。
不过,下面的那句话我还是认识的。
我喃喃地念叨着:“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
玄慧点点头:“没错,我做的事和画里的人一样,他们用水淘金,我用事情淘金。”
“比如,你就是淘出来的金子。”
玄慧能把我和金子相提并论,这着实让我受宠若惊。
一来,我不是道士,二来,我现在连师门都没有。
如果非要较真,我连这个圈子都进不来,更别提什么金子了,能进这门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