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学敏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啥?你那么多钱,拿出来做点慈善,还不愿意?”
学敏面露尴尬道:“主要是吧,我不能让那些钱公之于众,否则我说不清啊。”
“也是。”
“那你就匿名捐赠。”
学敏吭哧瘪肚好一会儿:“那别人也不知道是高丘山捐的啊。”
我叹了口气:“我就说你们这的风气该整顿了,做事不要那么强的功利心,谁说做好事一定要留名了?”
学敏一时语塞,迟疑了一下:“那得花多少钱啊?”
“你的小金库,肯定是够了。”
我收起调侃之意,严肃道:“不为其他,权当是给你自己积德了。”
学敏也同样严肃地点点头:“行,这事干了!”
见学敏答应了,我心中更是畅快无比。
不管咋样,我带他干的是正经事。
虽说有点利用学敏的嫌疑,但扪心自问,老子对得起良心!
次日,虞澜忙活着药铺生意,我静静等着齐老板上门。
可等了好久,都不见齐老板的影子,我只能拿出手机,又联系了一下。
电话一接通,那面传来齐老板苦哈哈地声音。
“我现在去不了啊,我得在这烧炉子,你等我一阵吧。”
齐老板一说这话,我是又想笑,又心酸。
一个大老板,非要遭这份罪,逍遥了大半辈子,弄到最后成了打杂的小药童。
罢了,那就等等吧。
放下电话,又过了一会,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忽然闯进我的视线。
这人穿着褐色的连体斗篷,从头一直遮到脚踝都被遮的死死的。
硕大的斗篷帽像一柄大伞,把五官遮的死死的。
我一看这人的装扮,不禁笑了笑。
能在如此炎热的夏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除了惠恩,还能有谁?
掐算下日子,今天差不多是他取药的日子。
“呼”
玻璃门被拉开,这身穿斗篷的男人顺着门缝挤了进来。
一进门,他并未往里走,而是停在了门口。
“砰!”
被收上去的卷帘门猛然落下,阳光和炎热一瞬间被隔绝在门外,屋里登时昏暗不少。
这一声闷响,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哐当!”
虞澜两眼紧盯着门口,手上的黄铜药称应声落地。
而这人,依旧停在原地,并未挪动。
我和虞澜面面相觑,又把目光同时聚焦在面前的人身上。
一时间,屋里静谧地落针可闻。
我登时心头一凛,这什么情况?
“好久不见。”
就在这时,那身穿斗篷的人忽然开了口。
这声音听着格外耳熟,可我又想不起来是谁,但我确定,这绝对不是惠恩!
我清清嗓子,把虞澜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我用下巴隔空往后扫了扫,示意她躲在我身后。
虞澜微微颔首,回应了我一下。
可她却没走到我身后,而是慢慢蹲下身子,可两眼还是紧盯着门口。
“哗啦”
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从虞澜手上响起,我微微一蹙眉,侧目看去,虞澜已经把弩端在了手里。
“呵”
身穿斗篷的男子发出一声冷笑,随即慢慢掀开头上的帽子,用力向后一掀。
一张如核桃皮一样的脸上横着一道刀疤,狭长的眼睛中闪着说不明的味道,蒜头一般的宽鼻翼一翕一动,嘴角带起如沟壑般的法令纹,扯起一个笑意。
这一张梦魇的脸,我到死都记得!
黄天鹤!
看见他脸的一瞬间,所有记忆像是潮水一般从心底冲向大脑,大脑又将这些潮水直顶在眼眶中。
我盯着他,只觉得眼球发胀。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说不清是畏惧,还是恶心。
“黄天鹤。”我咬着牙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