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跪下认错？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这么和本公子说话的，刚被吊在军营里当了腊肉。
哦……你是皇帝啊！
那没事了！
毕竟，忠臣的人设，还得维持不是。
苏铭嘴角一撇，走到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给门匾三拜九叩，将礼节做到十足。
徽宗皇帝看到这一幕，面上的寒霜这才消散了一些，“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将高祖御赐的门匾射下来？你可知，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是可以诛九族的！”
苏铭嘿嘿一笑。“父皇，诛九族就免了吧！毕竟儿臣的发妻可是公主，哪有自己斩自己的道理！”
徽宗李嗣寰白了他一眼，“你个臭小子，在右相面前也敢乱说话，真不怕朕斩了你吗？”
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在右相面前，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苏铭迅速板正了脸色，恭敬地说道：“回禀父皇，不是儿臣要对高祖皇帝不敬，是鲁国公府对陛下大不敬。”
“此话怎讲？”
右相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苏铭解释道：“昨夜，儿臣带着潘玉、杨广钜二人到鲁国公府，本来是想教训一下陈昊，让他知道派人私闯我镇国公府这件事做错了。谁知道，儿臣刚到那里，就看到了鲁国公府的大门上，竟公然钉着九九八十一个门钉。”
“按大奉礼制，只有皇宫的城门上，可以钉九九八十一个门钉，宗室王爷的府门上是七九六十四个门钉，而公侯之家，是七七四十九个，依次类推。”
“儿臣看到这一幕，瞬间就怒了，一个小小的公侯之家，竟然敢钉八十一个门钉，这不是有不臣之心吗？”
“如此不忠不孝之家，竟然公然挂着高祖的门匾，必须严惩。”
李九郎闻言，双眸一紧，鲁国公府这是逾矩之罪啊！
若真是这样，那苏铭就一点错都没有了。
这小子的气运，果真是强啊！
如此大罪，不靠御史台，不靠镇国公，竟然就能自己解决了。
厉害！
徽宗皇帝听到这个，瞬间就怒了。“你确定？”
“儿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大伴！”
高公公立即从旁边走了过来。“陛下，老奴这就去办。”
“嗯！”
徽宗点点头，再次看向苏铭的目光中，已经多了几分和善。“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将高祖的门匾射下啊？”
“回禀陛下，本来儿臣是想自己拿下来的，可还没等儿臣动手，鲁国公府就派出了诸子百家中的兵家星将来对付儿臣。若不是父皇赐下的龙吟弓，今天父皇就看不到儿臣了。呜呜……”
这都能哭得出来，你也忒无耻了吧！……李九郎看到苏铭眼角的泪水，只觉得恶心，可心中对苏铭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徽宗皇帝的眼中，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起来吧！朕知你是个忠心的孩子。”
苏铭起身，站在了一旁，露出了恭敬、忠心、略带委屈的模样。
徽宗皇帝转头，看向了李九郎。“右相，此事你怎么看？”
“陛下，此事的重点并不在鲁国公府，而是在范阳。鲁国公身兼范阳、朔方两镇节度使，是我朝的北方大将，统领二十万精兵。此事，想必已经在送往范阳的路上，若是鲁国公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必然会生出反意，需要提前做好防备！”
苏铭道：“鲁国公府公然钉上八十一颗门钉，早就有了不臣之心，还在府中蓄养兵家钦犯，更是罪不可恕，建议严惩。”
徽宗皇帝淡淡一笑。“诸子百家虽然是朝廷钦犯，但诸子百家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宫中，还是王侯之家，多多少少都养着不少诸子百家之人。我朝之所以通缉他们，只是不想让这股力量，流落到民间而已。”
这意思就是蓄养诸子百家之人，是大奉文武高层的都在干的事了？
也是！
这么强的力量，怎么可能放着不用。
作为朝廷，既然不能将这股力量用在明面上，那就暗地里用。
让王公大臣们养着这帮人，既可以省去一大笔费用，还可以间接利用这些人手中的技艺，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作为老牌权臣，右相立即表起了忠心。“陛下所言极是，诸子百家各有威能，正所谓堵不如疏，给他们一条活路，让他们为大奉效力，是最为妥当的。老臣府中就养着墨家、技巧家、纵横家的一些门人，这些都是向陛下报备过的。”
徽宗皇帝点点头，“右相的忠心，朕自然是知道的。”
李九郎也露出了恭谦的神色。“陛下，鲁国公身兼朔方、范阳两镇节度使，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就算是有逾矩之举，也需安抚为主。待找到合适人选，与之调换之后，才能予以惩戒，这段时间，就需要先委屈苏公子！”
徽宗皇帝微微颔首。“苏铭，你看如何啊？”
您这是想要牺牲我？
苏铭一脸的不乐意，想要拒绝，可昨天才立了忠心耿耿的人设，若是今天这点小牺牲都不愿意做，人设就崩了。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前世，人设崩了都是个大问题。
轻一点是被人唾弃、永不录用，重一点就是社会性死亡。
可苏铭并不想牺牲自己啊！
“父皇，若是您想要安抚鲁国公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儿臣有一计，可让鲁国公不仅不敢造次，反而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李九郎瞬间蹙起了眉头。
感恩戴德？
不可能吧！
若是本相带兵在外打仗，儿子被人羞辱，妻子被人逼死，就连荣耀了百年的御赐门匾也被人射了下来。
不带着重兵清君侧已经不错了，还感恩戴德？
更何况，鲁国公的心，怕是早就已经不安分了。
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自家的门前钉九九八十一颗钉子。
这东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失误就能解释的，以道门的说法，九九乃是极数，蕴含天地至理。
若是在府中的结构和陈设也与之契合，那就是个妥妥的风水大局。
在墨家眼中，也是吸纳贵气，为儿孙增福的妙法。
若是鲁国公真有反意，接到消息后必然会高兴得要死，直接选择裂土封王，想要其感恩戴德？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