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徽宗李嗣寰的面前,再次多出了一份不良人传上来的密奏。
李嗣寰缓缓的将其打开,眉头先是一蹙,而后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个苏铭,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一个人竟然引动了四位花魁迎接,其中一个还是许合子,这股子风流劲,到底是和谁学的,他爹可就一个妻子,他呢?恨不得夜夜当新郎!”
高公公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堆笑。
“许合子为什么要去接她啊?”
高公公立马说道:“回禀陛下,据不良人中传回的消息,说是苏铭今早去了银钩赌坊,杀了白耗子,并从银钩赌坊赢走了七万两银子,临走时,与许合子做了约定。”
“许合子为什么要答应?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会暴露她银钩赌坊老板娘的身份吗?”
“许合子说,她是受人胁迫才答应的?”
“胁迫?”李嗣寰将密奏狠狠的摔在了桌上,“好大的胆子,在长安的地界,还有人敢胁迫朕的密探?她说了是谁吗?”
高公公摇了摇头。“她说不知道!那人是用猫狗威胁她的。”
“猫狗?”
李嗣寰眉头紧蹙,双眸之中闪过数到精光。“知道是哪家所为?”
“暂时还不清楚,能操控猫狗的学派有很多,墨家、农家、技巧家、兽家,都有这方面本事。”
“难道说,她自己就没有一丁点的判断力?连对方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许合子说对方的实力很强,她根本察觉不到对方一丝一毫的踪迹。但对方和苏铭有仇,对方让她今晚杀掉苏铭。”
“杀苏铭?”
李嗣寰眉头紧蹙,再次拿起了密奏。“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高阳现在还和苏铭在一块,若是对方不小心伤到了高阳怎么办?”
高公公立即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高阳公主和驸马爷在一起的消息,奴才也是刚刚得知,已经派人去保护公主了。”
李嗣寰听到这话,脸上的怒容这才消失。“还算机灵。起来吧!”
高公公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多谢陛下开恩!”
李嗣寰再次看起了密奏,嘴角突然笑了起来。“一晚夜御三位花魁,还将高阳送进了花魁的闺房……这小子的路数比他爹还野。”
高公公闻言,脸色一惊。“高阳公主和三位花魁都在一起的话,是不是有点太乱了。”
“确实有一点,不过,最近苏铭不是吵着要和离吗?高阳可是有‘艳压古今’的美誉,以她的姿色,什么花魁是她的对手,若是那小子把持不住,真的圆房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和朕和离啊?”
高公公立即附和道:“奴才在此,提前恭贺陛下了。”
“嗯!高阳回来之后,派人查一查她的守宫砂,若是在,那便罢了。若是不在,除许合子外,另外两个花魁,都杀了吧!皇家公主的圣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喏!”
高公公应承了下来,接着说道:“陛下,那个刘子怡私自带公主出宫,还去了教坊司那种污秽之地,如何惩处?”
“杖责三十,罚俸三年,命平阳郡公好生看惯,伤好之后就去镇国公麾下戍边吧!”
“喏!”
李嗣寰处理完这些事,转头问道:“贵霜的那支求亲队走到哪里了?”
“回禀陛下,已经进了长安城,明日就回向礼部递交相关的文书。”
“哼!荒原野蛮之地,也想迎娶朕的女儿。”
李嗣寰冷笑一声,眼眸中露出了浓浓的不屑与鄙夷。“告诉礼部,凉他们十天半个月,什么时候听话了,什么时候再禀报朕。”
“喏!不过他们来这里似乎还有别的事情。”
“还有别的事情?”李嗣寰好奇的看着高公公,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警惕和疑惑。
高公公点点头。“大周灭亡之后,诸子百家成为了禁忌,诸多学派逃离了中原地区,逃亡北方松漠草原的,就有不少,最出名的便是技巧家、兽家和纵横家。这一次,的贵霜也派了三家的人来……来向我大奉挑衅。”
“挑衅?”
李嗣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这帮地下河里的臭虫,也敢浮出水面?就不怕有命来,没命回吗?还是说,他们以为跟着大元求亲队,朕就不敢杀他们了?”
高公公道:“陛下,大元这几年纵横松漠草原,现今又打的吐蕃溃不成军,靠的就是这三家的帮助。此次前来,来者不善,我们不得不防啊!”
李嗣寰缓缓颔首,“你从不良人中找一些诸子百家的高手,时刻准备着,这一次,他们既然敢露头,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喏!”
在李嗣寰处理政务的时候,镇国公府外,府门突然响起。
“谁啊?”
侧门缓缓打开,一个精壮的男子从门内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灯笼,腰间带着奉刀,脸上的横肉清晰可见。
他左右看了两眼,没有发现任何人,眼睛向上翻了翻,啐在了门口。“大晚上的,谁发疯了!”
他关上门,大门便又响了起来。
“谁啊?”
精壮汉子再次出门,依旧是一个人也没有。
这一次,他的脸上的怒色更浓了,嘴上却并未多说一句废话,而是缓缓的抽出了奉刀,仔细的观察起了周边的情况。
在确定没人之后,他正要回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黑影。
“谁?”
精壮汉子大喝一声,奉刀和灯笼同时指向了黑影。
这一照差点将精壮汉子的魂给吓没了。
只见那黑影双脚离地,眼睛外翻,一副吊死鬼的打扮。
可偏偏头上没有绳子,似乎就是这么飘在空中的。
精壮汉子狠狠的咽了一口,脚步缓缓向后,似乎想要与那黑影拉开距离。
可黑影似乎缠上他一般,他退一步,黑影便近一步。
“你……你到底是谁?”
似乎是这句话起了作用,那黑影竟然发出了响声。“不……不要怕,我……我只是……想……想让你捎一份信。”
听到这话,精壮汉子松了一口气。
捎信而已,不要命就行。
“什么信?”
“战……战书!”
话音刚落,黑影一个闪身,来到了精壮男子身边。
“啊……”
一声惨叫后,精壮男子的尸体出现在了镇国公府的大门上。
他双脚离地,眼睛外翻,与那黑影刚出现时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他的脚脖上,挂着一份的用血写下的战书。
战书的落款是一个木制飞鸟的红色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