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戌时!
天边的太阳开始渐渐下落,夕阳的灿光照耀在这座千年的古城上。
苏铭走在朱雀大街上,周边的商铺和小摊点,已经开始收摊,准备回家了。
若是晚些,耽误了回家的时间,就是犯夜。
被金吾卫抓住,可是要被鞭刑的。
苏铭是镇国公之子,自然不在此列,所以走的格外安稳。
按照昨日与浮香的约定,今夜是要在教坊司中度过的,也要将“大鹏一日同风起”的后半句,当众说出来。
对于苏铭来说,自己本就是个文抄公。
想要写出后半句,那是轻而易举。
之前不愿意说,是因为要待价而沽,看看浮香愿意付出多少价码。
说白了,就是准备再次白嫖。
顺便,让这位莳花小馆的花魁好好的伺候伺候。
除了与花魁的约定外,今晚还有与赌坊老板娘的约定。
这位银钩赌坊的老板娘,出身魅门,善用魅惑之术,一颦一笑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而且,还能让人瞬间入梦,在梦中控制他人观感。
今夜,赌坊的这位老板娘答应来教坊司与自己相会,还与自己定下了赌约,并求诗一首。
自己的诗,是那么容易要的吗?
还敢来教坊司要诗,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对得起这个地方。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在一更两点的时候,苏铭来到了教坊司的大门。
刚一出现,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世子来了!”
几乎就是一瞬间,苏铭的几个扈从被激动莺莺燕燕挤到了一旁。
苏铭的身边,从几个臭男人,变成了叽叽喳喳,但香味扑鼻的美人儿。
“苏公子,去我们院吧!我家花魁,是三十六天魁之一,能歌善舞,乃是教坊司中第一美腰,见过的客官都说好。”
第一美腰?
苏铭看了一眼来人,只见此女长的亭亭玉立,一双桃花般的美眸,如黑夜中的星星,青衫薄衣之下,若隐若现的一抹雪白沟壑撩人心弦。
不过,此女身上最为吸睛的地方,乃是她用束腰缠出的纤细腰肢。
正所谓盈盈一握如细柳,环抱一圈不过臂,说的就是这种女人。
与浮香花魁相比,此女的腰肢要略微粗一些,可她身上的肉,却更加的紧实。
女人,还是要带点肉的好。
“你家花魁娘子比你的腰还细?肉还多?”
“公子说笑了,奴家这等薄姿,如何与花魁娘子相比。不过,若是公子想让奴家伺候,今晚奴家可以在花魁香闺中帮忙。”
这是要让本公子夜御双骑,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有你与花魁可不够,本公子最喜欢清倌人,到时候得见红才行!”
“只要公子想要,花魁娘子必定办到,公子……请吧!”
苏铭刚想答应,旁边另一个姑娘说话了。
“苏公子,她们梧桐小筑的花魁,在三十六位天魁中只能排末尾,而且,他家花魁已经二十有五,是个老女人了。我家的花魁娘子,不仅是最小的天魁,一身铃铛舞,亦是风靡整个长安,苏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二十五都算是老女人了?
这古代的教坊司,比前世的那些小仙女还要内卷?
还有……
“什么是铃铛舞?”
掌中舞、霓裳羽衣舞、胡旋舞,这些舞蹈,苏铭都听过,见过之后也很喜欢。
唯独这铃铛舞,苏铭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名少女踮起脚尖,将身子凑到了苏铭的耳边,悄声说道:“公子,这铃铛舞,就是在娘子的身上挂满了铃铛,然后给您单独献舞,保证公子喜欢。”
还是古人会玩啊!
苏铭一把将少女抱住,纤细如柳的腰肢,清香迷人的香味,瞬间席卷了他的感官。
少女露出羞涩的表情,轻声说道:“公子,奴家还是个清倌人,若是公子不弃,今晚可为公子和娘子助兴。”
意思你要为你家花魁打头枪呗?
就怕你家花魁不让。
苏铭嘿嘿一笑。“你放心,要是去你们院,肯定先把你办了!”
“到时候奴家一定好好伺候公子。”
苏铭没理会这茬,而是悄悄的在少女耳边问道:“你家花魁跳铃铛舞的时候,那铃铛是挂在身上?还是挂在衣服上?”
“当然是……”
少女愣了一下,这挂在身上,和挂在衣服上,有什么区别吗?
随即少女明白了过来,知道了苏铭的意思
“公子,以前娘子肯定是挂在衣服上的,若是公子喜欢,可以挂在身上。”
说罢!
少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个教坊司第一腰,一个铃铛舞,这教坊司的热情,也太足了吧!
除了这两个,其他院派出的姑娘,也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邀请苏铭前往。
苏铭实在是没想到,这教坊司的花魁们,竟然如此的热情。
这一幕,着实让那些同样前来玩乐的豪门子弟狠狠的羡慕了一把。
“大家都是来玩的,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
“我已经教坊司的常客了,曾在梧桐小筑一掷千金,这才有幸见到花魁一面,可现在,她竟然主动相邀,还愿意再送上一个清倌人……我们来的教坊司,是同一个吗?”
“那铃铛舞,本公子已经垂涎已久,听说每次花魁只给入幕之宾独跳,可惜至今还未见到如此盛景啊!”
“快看,那是李师师身边幺娘吗?难道说,李师师也准备邀请苏铭前往?那位可是教坊司排名前三的花魁啊!”
“李师师算什么,看到后面的那位了吗?是许合子身边的梅娘,在其他院,以梅娘的姿色和才艺,也是可以当花魁的,现在竟然亲自相邀,这要是去了许合子那里,岂不是一夜相会双花魁!”
“嫉妒,已经使我面目全非了!”
“今夜,就不该来什么教坊司!”
“不,今夜才是最应该来的时候,今夜吾师会写出‘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下半句。今夜,是吾师之名在整个长安绽放之时。”
“杜学斌?你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杜学斌?你的师傅,不是楷书三杰之一的颜大师吗?怎么变成了……苏铭?”
杜学斌轻轻一笑。“颜师,乃是本公子的授业恩师。而苏师,则是本公子在诗词之道上的名师。两者,并不相同。”
“别说了,快点看,远处有花魁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