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徽宗李嗣寰走出了紫宸殿,来到了皇后独孤兰的坤宁宫中。
还没进门,徽宗皇帝就听到了独孤兰的声音。
“你个死丫头,以前不是说苏铭文不成、武不就,是个实打实的废物、纨绔吗?怎么现在有机会再嫁,还推三阻四的!”
“娘!您还是女儿的亲娘吗?别的娘亲都舍不得女儿远嫁,您倒好,非要女儿嫁给那个什么贵霜可汗。那松漠草原紧邻极寒之地,每年冬天都会冻死人,女儿去了,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你懂什么啊!那贵霜可汗可是北元的大可汗,北元如今是九州最强的国家,你若是嫁过去,直接就是可敦,那可是整个草原最为尊贵的女人。到时候,你娘我是大奉的皇后,你是北元的可敦,我们母女二人就是整个九州最为最贵的母女,这不比什么镇国公夫人强啊!”
“娘……你在说什么呢?别说现在女儿已经婚配,就是没有婚配,也不会嫁,你若非要让女儿去嫁,女儿就去死!”
“你这孩子,咋听不懂好赖话呢?那苏铭三番两次提出和离,明显心中已经没了你的地位,你在那个家,能讨到什么好啊?而且,他镇国公府再怎么强?也只不过是我们皇家的一条狗而已,可那贵霜可汗,却是一国之君,不一样的!”
听到这话,高阳公主立即大叫了起来。“娘,你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在说什么啊?”
独孤兰听到这话,声音也骤然增大。“你个死丫头,母后这不是为了你嘛,你要是和那苏铭真有夫妻之实,母后还能劝你改嫁?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压不住那个混小子。现在的苏铭,风流之名传遍长安,诗才、文才、武艺哪个不是上上之选,更是为了你守身三年。这样的好男人,要与你和离。和离你懂吗?母后要是不给你找个更好的,以后满朝文武将如何看待我皇家。”
“谁说女儿和苏铭没有夫妻之实啊!”
“你……和他有了实质性进展?”
独孤兰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质疑。
“没有!”
说这话的,不是高阳公主,而是缓缓走进来的徽宗李嗣寰。
李嗣寰看了一眼独孤兰,又看了一眼高阳,眼神中的厌恶和鄙夷,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看到父皇这个模样,高阳公主的脖子缩了缩,而后,怯生生的说道:“父皇!”
“尔等,都下去吧!”
李嗣寰淡淡的说了一声,坤宁宫的宫女和太监,便快速的离开了。
待这些人刚走,屋外便传出了宫女和太监的惨叫声。
这些声音,直接吓坏了高阳公主,她一脸惊愕的看向了屋外。
只见屋外的高公公正在指挥着金吾卫杀人。
从他们的动作来看,这明显不是他们第一次在宫内这么做。
“陛下,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跟了本宫十几年了。”
“皇后这是在埋怨朕?”
李嗣寰的声音轻柔,但言语中却透露出了不可违逆的霸气与阴狠。
独孤兰是皇后,十几岁便跟了李嗣寰。
那时的李嗣寰,还不是皇帝,在诸位皇子中的地位也不高。
在最初的岁月中,是他独孤兰陪着李嗣寰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所以,在李嗣寰称帝之后,独孤兰这个皇后的地位,不仅稳固,而且权利颇大。
这么多年来,大权在握的独孤兰,已经渐渐忘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也是个杀伐果决、雷厉风行之人。
记得上次看到这双充满了阴翳、愤怒,而且鄙夷的眼神。
还是在他看向那位废太子的时候。
这么多年,她险些忘记了这个眼神。
“你这么看着本宫干什么?难道本宫说错了吗?”
独孤兰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甚至连她自己也听不清了。
待高公公清理完后,李嗣寰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是皇后,是朕的皇后,朕不会害你。你只要知道朕杀了他们,是为了你好就行了。”
听到这话,独孤兰那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本宫就知道,陛下是爱本宫的,不可能对本宫发火的。
独孤兰缓缓的站起身来,坐到了李嗣寰的身边,李嗣寰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腰间。“以后,不要在孩子和外人面前说刚刚的那番话,若是传到了镇国公的耳中,就不好了。”
“你怕什么?他苏大强以前只是一个街头的混子,是跟了你以后,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以他之前的身份,能当我皇家的一条狗,都是祖上冒了青烟了。”
“这三年来,你一直针对苏铭,就是因为你看不起苏大强的出身?觉得一个小混子的儿子,配不上你的皇女?”
独孤兰举起高傲的脖颈,一脸骄傲的说道:“那是自然,像苏大强那帮泥腿子,身上流的血都是臭的,要不是为人还有几分聪明,跟着你混到了国公的位置,他的儿子能娶公主?那不是笑话吗?”
独孤兰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耳光重重的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
独孤兰的右脸高高鼓起,一个清晰至极的五指印出现在她的脸上。
“好好和你说话,你是听不进去是吧?朕说过无数次,苏大强是朕的兄弟,是与朕一起在尸山火海中走过来的兄弟,他与朕亲同手足。而你呢……不仅侮辱他的独子,还怂恿高阳侮辱她的丈夫。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你……你打我!本宫跟了你20多年,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本宫,你还是人吗?”
啪!
扇耳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皇后直接被李嗣寰扇倒在地。“苏大强是朕的兄弟,不是你口中的狗,更不是外人。你若是还想要当你的皇后,就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德行。要不然,朕也不介意换一个皇后。”
说罢,李嗣寰看向了高阳。“还有你,三纲五常不学,女诫你也不学,你想干什么?”
高阳直接跪倒在地。“父皇,女儿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前天晚上你都和苏铭在一个房间了,为什么她宁愿选择三个下贱的伎子,都不愿意选择你?”
高阳公主被吓坏了,脸色瞬间变的煞白。“父皇,女儿和苏铭在一起三年了,他是什么想法,女儿再清楚不过了。他现在只是在和女儿怄气而已,只要女儿勾勾手,他还会和以前一样当女儿的狗。”